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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林离开镇上时天渐渐地亮了。他想着昨天晚上刘家寨的惨境,便对杨柳几个人说:“我们别急着去牛家村吧。我们先去看一看刘家寨。不知刘项现在怎么样了?”
“我也想,不知刘家寨的人死了多少。”杨柳说。
他们来到刘家寨时,只见着几个成年男人们正把一具尸体抬在村口的一棵大松树下。刘项一个人坐在一块大石头上,低着头没有说话。
几个人见着杨林们来了,放下手里的活便围了过来。
刘项听人说杨林来了,抬起头,眼睛红红地说:“杨林!刘云海们怎么样?”
“不知道他们怎么样?我们去了镇上,打听了一下,日本人守卫森严,我们根本进不了,即使进去我们可能没有见着刘云海们被日本人活捉了。我们安排了杨雄在镇上打听消息,一旦有趁之机便攻进去救他们。——我们来,是想了解一下村子里死了多少人?”
“死了二十三个人,大多是小孩子和老人。——唉,可怜啊!我老爹老妈也死在日本人枪下了。平时里,我真不没有好好照顾两位老人,现在去了,我真不知道舍得丢下。我这名和儿子名都是我爹爹给取的,爹爹是个秀才,历史上有两位英雄让他非常敬佩,便给我和儿取了历史英雄人物名,认为自己没有能力中科举,想给我们取个响亮的名字盼我们那天功成名就,谁知世道不好,让他失望,我这算了,那知落到儿子时,日本鬼子打进来了,国家也亡了,谈何功名了?枉费了我爹爹的心意啊!——爹爹啊……”刘项指着两具尸体恸哭起来说。
杨林走到尸体旁边,看一具具尸体面目全非,血肉模糊,若不仔细根认不出是谁。有的被刀砍,有的被枪残,各种死状都令人悲恸。
杨林像个女人似地蹬在地上嗷嗷大哭泣起来,这一哭不要紧可引起了大家的悲痛都哭泣了起来。
“——狗日的日本人!我日你仙人!老子不杀死,老子也不想活在世上了。”刘项呜呜哭了一会突然说。
“人死了不复活。我们还是得准备战斗吧!看一看村子里还有多少人活着,我们一定要保住他们的性命。”杨林对刘项说。
“他们都在山上走散了。我寻找不了他们到寻儿,现在天冷着。他们见着村子里一片狼藉可能不敢下山。”刘项说。
“刘项,你叫上几个兄弟上山去寻长乡亲,其他人在这儿收拾。如果能找到点值钱的东西全都带走。”
“去哪儿?”
“去牛家村!”
刘项没有说话便叫上几个人上山了。此时,刘项的儿子从一个破房子里钻出来,对着杨林喊:“杨叔叔!你们把刘叔叔们救出来了没有?”
“没有!”
“为什么?”
“敌人太多了,我们可能要等时机。”
刘备没有说话了,脸上一脸沮丧,喃喃自语,不知说什么。
“孩子,我们肯定会把你刘叔叔救出来的。”杨林走到了跟前,拍拍他肩膀说,眼睛里噙着泪。
大家几个人把尸体埋了,带着大家去了牛家村。杨林暗想着,不知牛家村现在怎么样?自从昨天晚上走了后,没有牛家村的消息,刘二娃是不是进攻了牛家村。
杨林心急如焚似地叫着大家往牛家村奔。
刚到牛家村,几个人未放下东西,杨冲几个便围着杨林。
“杨林,刘家寨怎么样?”
“怎么样?刘二娃们一把火把刘家寨变成了废墟,还杀死了许多人,刘云海们几个人被刘二娃逮到镇政府日本人的营地去了。我们昨天晚上去已迟了,村子里死了二十多人。我们急着去镇上救刘云海们,日本人设了哨卡,进不了营地,没有办法只有去了刘老爹家打听,说日本人来了许多,在镇上住下来了,刘二娃成了他们的傀儡。我们无法进入营地便回来了。”杨林说。
刘娟听说杨林回来了,便叫上杨岚跟了来迎接。
“杨林,你去镇见着我爹了吗?”刘娟担心自己的家人受日本人侮辱,最担心是他们生还的希望。
“他们没事,我们刚从他们家出来。只是刘家寨完了。”杨林说着泪水便不停地往眼眶外面涌。
大家听了,看来日本人来牛家村日子不远了,一个个沮丧着脸,沉默不语。
杨林把刘备几个人带进自己家,叫老妈张春花给他做点饭吃。接着他叫上几个人去村口的山坳口去守护。
下午,太阳像生了病的孩子,突然见着远处的山路来了一伙人,看上去浩浩荡荡,约百多人。这下可把杨林吓坏了。如果几十人,还可应付,现在一下子来了百多人,那怎么办?他立即叫杨冲安排村子里人躲藏起来。他带着几个兄弟下山,不能让日本鬼子来到山脚了,那时来不及了。
他们急冲冲地下了山像落了魂魄似的,一直不敢从路上走,只能依着山路的树林里走。他们每走几十米都得观察一下。
当他们快要走近时,发现领头的几个人正是刘二娃和几个身材魁梧的日本军官。刘二娃手里拿着壳子枪,嘴里不停地谩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