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的很想说是，可是，她也明白，他对她也不会无止境的宠爱。相反，动一个杀念却是分分钟。

她沉默了下来，良久良久的不语。两人间那股亲密无度的感觉仿佛在这一刻被彻底抽掉了。

“可是，你要理解朕啊，朕现在是皇帝，朕也有很多无奈很多苦衷，向外人诉不了，只有朕心底一人承受。这份压力时时刻刻都压得朕喘不过气来！”龙啸天缓缓说道，他朝着肖凌月走了过去。

双手再次搭上她的肩膀，这一次她显得平静得多了，也没有再刻意地躲开自己。

忽而，一道沉沉的女声透了过来，“为了你自己求得安心，就可以乱杀无辜，是吗？”

“朕没有乱杀无辜！”龙啸天立即否道。扶着她肩膀的手微微用劲。

“呵呵……”肖凌月笑了两下，眼底不知为何会泛起了泪花。

好一会才重新平静下来。

当初若是他不耍那些阴谋那些诡计，这坐天下的人又会是谁呢？

看来太过善良的人总是要承受更多的痛苦和悲哀。子怜哥哥不就是吗？

他是何其冤枉？他是何其痛苦？

以许他并未想到什么宫斗，可却被生生地卷入其中，成了牺牲品。

龙啸天绝对是一个心狠手辣的男人，为了他的目的，他本来就是可以六亲不认，噬血杀戮的。

龙啸天听着她的笑，那一刻不知为何只感觉到浑身簌簌发冷，她的诡秘的笑里到底藏了些什么呢？

她聪明绝顶，举世无双，又为什么不能站在他的立场上想一想。不，不对，她一定会想得通的。

因为，她是他的月儿，她爱他，她一定会想得明白的。

好一会，谁也没再说话，只有那一份窒息过度的空气层越来越紧，越来越让人不安。

梨花飞雪，在这一片夜，仿佛就是为了更加地烘托出这种凄凉的氛围而飘落的。直到把人的心都映得越来越寒。

忽而，肖凌月的声音再次响起，低而沉，“绿叶……把一切都告诉臣妾了，臣妾也明白了当初的很多事情，那么皇上……你是否要一并解决了臣妾呢？”

龙啸天听了心一怔，他就知道会是这样，那个贱婢，当初就不该让她活着！！

龙啸天的眼底再次透出一股狠戾的光芒。

肖凌月抬眼睹的那一瞬间，她看到了他眼底的杀气。

肖凌月笑了，忽而，她一把握了他的双腕，朝着自己的脖颈上掐去……

龙啸天一惊，立即抽回手来，“你干什么？”

“你不是寝食不安，你不是压力太大，你不是喘不过气吗？杀了臣妾，你就可以高枕无忧了啊，皇上。”肖凌月冷冷地嘲讽道。一双琥珀的眼瞳里透过一阵阵寒芒。

对他，她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宫斗戏，未来世界里演的那些让人看了津津有味，唯恐那剧情还不够激烈，只盼着再迭荡起伏一些。

可当真正经历，身临其境之时，才蓦然明白到这是多么地残酷和残忍啊！

她痛了，她的心真的真的很痛……

“月儿！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龙啸天一下子便挂下了脸孔，他看着她，眼底里透着满满的痛惜，“你是朕的皇贵妃，朕的女人，你怎么能在这一刻说这些？月儿，你的心……真的还有朕吗？”

“……”肖凌月一阵无语。作他的女人就是要无条件无思考无想法地赞同他的一些所作所为吗？

不！她不要！

她有自己的想法，她也能够判断对错，更能明辨是非黑白。

在这份宫斗里，她想去选择做了一个旁观者，可是她做不到。良知良心都在时时刻刻告诉她不能为虎作伥！

所以她选择了一种对彼此都伤害最小的方法。可是他的所作所为再次将这一切平衡给打破了。

是啊，他是皇帝，他要求的绝不是平衡，他要的是征服，统治，所有人唯他是从！

他做到了，所有人都害怕他了，也许还包括了她吧……

可是，这份害怕里到底又失了多少真心，多少真情，她不知道，她不想知道……

“对不起，皇上，臣妾失语，臣妾最该万死，臣妾……”肖凌月的话还没有说完。

“你不要再说了，朕没有怪你。”龙啸天很快地接了下去，上前一步，轻轻地拥抱了她，“是朕来迟了一步，才让爱妃受了惊吓。爱妃，随朕回宫好吗？”

肖凌月听了，眼微紧，婉拒道，“不用了，皇上让奴才们把梨园打扫一下就行了，臣妾想要在自己的寝殿里休息。”

“好。朕扶你回寝殿。”龙啸天一手搀扶着她缓缓地回到了寝殿。

缓缓地放她坐在凤床上时，他的视线微睹向她的脸。

那份青苍的脸孔被暗色映得越加地标志和立体了，那长长的睫毛微搭，更带着丝楚楚可怜的姿态。这番模样莫名地让人想要去疼爱去疼惜……

看着她，他的手就有些忍不住地挑起了她的下巴。

“月儿，朕爱你……”龙啸天声音有些压抑着，脸庞却是直俯了下来。

可是当他的唇欲印上她的唇时，她却快速地侧过了脸去。

“皇上，不要……唔……”肖凌月还没再说出话来。

龙啸天就再次偏移了唇角，不容她反抗地夺了她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