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本来心惊胆战,可听闻这一句话,血气突然上涌,两眼一翻,豁出去道:“放屁,钱家人岂会没种?再说一遍又如何?你还真敢杀我不成?——你再不住手,钱家将灭你满门,杀你全家。”
“哼!”孟猊咬牙,掐住他脖子的手,突然用力:“想害我家人,那我就先杀了你。”
就在这时,远处的廊亭上飞来一道黑影,那黑影由远及近,看到孟猊要杀人,他苍老的声音立即喝道:“后生仔,尔敢!”
“有什么不敢?”孟猊大喝一声,手上暗力劲发,掐住的那人顿时七孔迸血,旋即,他将那人怒甩而出,扔向那名黑衣老者。
那黑衣老者飘身而下,接住族人,一探鼻息,发现气息已然全无,陡然一张老脸变得极度阴沉。
孟猊冷冷地看着这位突然到来的老者,只见他六十多岁,一头长发黑白掺半,满是皱纹的脸上,一只眼睛被遮盖了一片黑布,只露出一只独眼,锋芒必露,目光如刃。
之前那些被孟猊震慑的钱氏族人,一看到这位老者出现,立时就激动了起来,仿佛是找到了主心骨,皆扬声喊道:“四长老……四长老你终于来了,这小子目中无人,毁坏山庄,更残杀钱家族人,望四长老拿下他,千刀万剐。”
“对,不但要千刀万剐,更要将他挫骨扬灰。”
“还要杀他全家,灭他全族……”
这些人本是很忌惮孟猊,可这会儿四长老出现,他们再无害怕,恶毒的话语,一句句肆无忌惮地说出。
殊不知孟猊从小到大,身边亲人甚少,到如今,所谓家人,也仅有师傅、二师兄、白灵三个而已。遂,在他心里,家人分量之重,甚于泰山。若有人敢伤他家人,他必以命相搏。
再次听到有人说出要杀他全家,灭他全族的话,他双眼一红,死死瞪住那人,“你找死!”
突身而进,金色的千芒指直线刺出,逼向那人咽喉。
“哼,后生仔,你当老夫不存在么?”那独眼的四长老忽然也飘身而动,来到廊亭中央,挡在族人之前,一挥手形成一道罡风,卷向孟猊。
孟猊强自冲来,受到罡风阻拦,浑身一震,身形蓦然被逼退。
“后生仔,你是何人,为何会出现在此,毁我山庄,伤我族人?”四长老一脸怒容,喝道。
孟猊环视四周,只见该来的没来,不该来的却是来了不少,顿时喝道:“少废话,让钱竞玄、钱昊那对狗父子给我滚出来。”
四长老听到这话,眼神微微一变,却听一个手下族人禀告道:“四长老,这人姓孟,为孟氏家族的余孽,前番被执法长老手下抓回,今日不慎逃了出来。”
“孟氏余孽?”四长老那一脸怒容,忽然绽开了一丝狞笑,“怪不得第一眼瞧见,有几分似曾相识之感,原来竟是孟家后人,上次五长老说的孟家后人想必就是他了。”
整个钱氏家族上下,几乎都是深深憎恨孟氏一族,恨不能杀尽灭尽。
如今,世界上仅存的孟氏余孽就在眼前,四长老杀心大起,立即决定要亲自出手,灭杀此子。
孟猊却一退再退,再次喝道:“老不死的你滚开,让钱竞玄、钱昊父子给我滚出来。”
他深知自己若不借用穷奇之力,绝非是这四长老的对手。这四长老起码也是拥有七阶或八阶血脉的实力。而他借用穷奇之力的机会之有一次,而且只能持续一分钟,所以,他想尽可能的把这个机会用来对付钱竞玄和钱昊,不想浪费在此人身上。
独眼的四长老钱文殊,狞声一笑,冷冷道:“说起来,钱竞玄乃是你伯父,你想见他,莫不是想他保你性命?哼,这也太异想天开了,毁我山庄,杀我族人,纵是钱竞玄保你,老夫也要灭杀你。”
一说完,他直逼孟猊而去,黑色的长衫一抖之下,罡风四溢,本大火烧得残破的廊亭轰然崩塌,火光中,他疾冲而出,有如一只博天巨鹰。
孟猊连连倒退,跟他保持一定距离,喝道:“老家伙,你别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