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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经宇被那惊马驮着狂奔出一路,颠得肠胃翻腾七荤八素,还险些从马上摔下来。好不容易缓过一点儿来,基右看了看,方真是周继戎的心腹,李皖和最近与周继戎走得近,大约也知道一点儿他的意思。除了另一个被捆住双手的小二茫然而丧气,就自己什么都不知道被他硬牵扯进来。
刘经宇气喘吁吁地问周继戎道:“大宝儿弟弟,咱人总不能这么没头没脑地乱跑下去吧,你到底要去哪儿?想怎么着?”
周继戎这次倒没开口就呛他,头也不回地道:“老子要办的事情可多了。听说榆岭一带匪患闹得厉害,咱们先去看看情形,然后绕道去西北大营里找阎焕,然后去我想去甘陕一带看看。匈奴能穿越大半个中原抵达京城一事,老子有点儿在意,他们不是走寒州一路,那就是绕道甘潼,恐怕和靖国公脱不了关系。然后若是事情顺利还有时间的话,还可以去看看小白……”
刘经宇一听有匪患而他还要去看看情形,脚肚子就有点儿转筋,他后面说些什么就没再留意听。他也不想显得听到有山贼土匪就显得那么没出息,可一想到周戎那德行是干得出单枪匹马就敢杀上山寨去找梁子的人。身娇肉贵养尊处优的刘公子就觉得自己实在淡定不能。
他努力想镇定一些,可牙齿还是忍不住打战,哆哆嗦嗦地道:“大宝,你,你想去逞威风,好乐也要多带上几个人,咱们这小猫两三只的,真要送上门去给人家塞牙缝都不够啊。”
“你怕个鸟!”周继戎本能地张口就骂,顿了顿怒道:“你有没有好好听老子说话!老子只说是去看看情形,谁说老子要去端了他们了。便是要端也不是现在,咱们要是人带得多了,到了西北大营里怎么还好开口跟袁将军要人……嗯,借点儿兵马?这么些年的干饭就把你吃成个饭桶么,屁也不懂!不懂就不要问,啰哩八嗦!再多嘴就揍你!”
刘经宇心想你方才根本就没好好说这些。只是慑于大宝的淫威,忌惮他那说番脸就番脸的狗脾气,担心自己曝尸荒野,只好含恨不语。
击继戎真到了做事的时候,却是半点也不马虎,他们一行人匆忙走路,一天总要跑出百日里,有时连早晚饭也在马背上用干粮打发。如此跑了两日,总算是接近了榆岭的地境。
刘经宇那匹马虽然神健,脾气却不太好,没事就爱撅个蹄子什么的。也不知是不是刘经宇本身骑术有限,一人一马总有些不对盘。一路上把刘经宇颠得三魂出窍苦不堪言。
瞧着驮着小二的那匹马便觉得十分聪明伶俐。小二被绑住双手,那马不用他控缰,居然也走得稳稳当当,不由得大感羡慕。
“他骑得是豆饼,那是老子的马,那当然好!”周继戎走了这两日也有些闷,便无视了当日自己所说再多嘴就揍人的话。他也不怕小二听见,朗声道:“他可是咱们此行的路费,等见到了阎焕哥哥,老子得一手收钱一手交人,得小心别让他跑了,捆在老子的马上,老子一个唿哨就能把它给叫回来。”
又一指李皖和的那匹,不无自豪地道:“这也是老子的马,这是汤包。”
豆饼通身黑色,汤包则是匹白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