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马比马同样也能气死人,差了一等就是差了一等,这其中的鸿沟真正是拍马也难及。
阎焕心中忧虑,也只有默默地盼点好的,比如他顺顺当当找到李刘两人连同他那两匹宝贝马,至不济他两人独自赶路也不要出什么意外。
可惜事与愿违,在他们紧赶慢赶追到下一个岔路口时,便只有方真一人在那里探头探脑地朝着来自己这个方向张望。
方真也看到了他们,朝他们招手,不等阎焕询问,便先开口道:“我家主子怕你们走岔了路,让我在这儿等着你们,他先往前面去了。”
阎焕纵然向来老成持重,也差点没从马上跌下来。他在这个时候竟有些体会到今上拿周继戎无可奈何的那般郁闷心情。偏偏与他的身份还什么都不能说,只好转向一脸单纯混然不知这般做有何不妥的方真,苦笑道:“我们的脚力都及不上他的马。你不论怎样也应该跟着去,放他一个人怎么好。”
他心里有所忌讳,也不曾将若有个万一的话说出口。
能在周继戎身边跟得长久的人,就算明面上不显,骨子里多半都沾染了点横行无忌的意思,否则与周继戎也不一定合得来。方真觉得他家主子自然是无比的英明神武,几乎都要霸气无双天下无敌,那小脑袋瓜子里自然也不会去往坏处想。听了阎焕这么一说,他也就理所当然的哦了一声,摇头道:“我的马是要比你们的好上一些,可是也比不上馒头,平时是他放慢了速度,这要是时间长了,我的马也追不上。”
有那样简单粗暴的主子,就有方真这样大而化之万事不萦于心的下属,天杀的绝配。阎焕简直都不知该说他两人什么好。只好木着脸道:“戎戎他往那一边去了?”
方真混然不觉阎焕在心中腹诽自己主从二人,闻言哦了一声,指着路旁一处杂树道:“我家主子他会沿途做上标记,咱们一路顺着找过去就是了。”
那处人高的树丛仿佛被剃了头一般,在顶处被人削了一刀,整整齐齐地成一个平面,再一细看,断口处就连叶片那般细嫩柔软之物也是齐齐被从中刨开,并不是寻常砍柴人能做得到的,倒也好认得很。
阎焕无可奈何,只得随了方真一路追去,起先走不太远就能见着这么一处秃顶的树木,没多久两处标记之间的距离越拉越长,最后走了老长也没看到,干脆就没有了。
面对着阎焕面沉如水如临大敌一般的神色,方真不由得也有些紧张,吞了吞口水,干笑道:“大约是我家小主子觉得麻烦,懒得留了……”
懒得留了这种理由,还真他娘的像是周继戎这缺心少肺或者干脆就没心没肺的玩意儿干得出来的事。
方真看他神色越发不善,连忙又道:“不过也不要紧,我们还有另外相互联系的标记,只是旁人不大看得出来。”
至于是什么标记却是十分机密紧要的事情,不能轻易告诉旁人。方真在这一点上还是有数的,于是扑闪着眼睛小模小样地看着阎焕,纵然有些谦意,只是不肯往下说了。
阎焕沉默地看看他,半晌长出一口气,强打精神道:“那便好,你还磨蹭什么,赶快前头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