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才?”侧身坐在床边,苏夏至看了看床上剩下的地方,好像不够自己躺的,只好先把犯了小心眼儿病的相公哄好。
“伤心呢……”脸朝下的秀才细声细气地说了一句。
“又是谁惹你生气了?说出来,老子替你去收拾她!”苏夏至很想笑,又觉得躺在那里的丈夫变成了‘儿子’。
“你……”秀才气得不轻,好似多一个字都不想说了。
‘啪’!苏夏至抬手就朝着他的屁股上来了一巴掌:“让你欺负我家秀才,不揍你揍谁!”
“你干嘛打我?”秀才支起头来媚眼如丝地问道。
“我的身子是你的,你的身子也是我的!所以打你也是一样的。”苏夏至嬉皮笑脸的解释道。
“那……”闵岚笙扭着水蛇腰欺向她:“我还生气呢,你打吧……”
“……”苏夏至举着的手拍不下去了,就觉得自己的相公明明就是很享受自己的的巴掌吗,这不是病吧?!
“傻子?”伸手把她举着的手拉下来,闵岚笙亲了一下,然后坐起身子,把小媳妇拢到自己的怀里抱住:“吓着你了?”
苏夏至扭头想看见他脸上的表情。
“我啊,记不得我娘的样貌了,也不记得她抱着我的时候是什么滋味……”秀才在她的耳边很轻很轻地说道。
“只一次,我模糊的记得娘亲打了我,就是打在屁股上,所以……”
“所以我一打你,你就想起娘来了?”苏夏至开始磨牙:原来是到老子这里寻找久违地温暖来啦!
“嗯。”秀才有些不好意思。
“来吧!”苏夏至慢慢地起身,一边摞胳膊挽袖子一边对他扬扬眉:“赶紧趴好,今儿老子一定抽的你不止能记起娘亲来,保管你连祖母都忘不掉!”
……
一早吃了早饭娘子就去了镇子上,家里就剩了闵岚笙和高越。
欠着身坐在椅子上,他挪动了一下身子,屁股有点疼,是娘子打的。早晨他看了,两边都是巴掌印。
想起昨夜异样的疯狂,闵岚笙不由自主地吃吃笑了,随即俏脸一红赶紧瞟向窗外,就怕被院子里练功的家伙听见。
不经意间瞅见檐下挂着晾晒的衣衫,有一件正是被安逸撕扯坏了的那件。闵岚笙马上就沉了脸,满心的温柔化作戾气,就想着能一刀砍死那个姓安的畜生!
沉吟了片刻,他收了目光对着高越叫道:“小四儿,过来,愚兄有点事儿让你去做。”
“秀才哥啥事儿?”高越收了功,汗都没擦就跑了过来。
“帮我去收拾一个人!”闵岚笙对着他一招手,待到高越又往窗前走了一步他才压低了声音说道。
“安逸,安举人的儿子。”闵岚笙恨声说道。
“他啊。安举人不是您的先生吗?”高越用手臂一抹头上的汗珠子,随口答道。
“你认识安逸?”闵岚笙不回答高越的问题而是继续问道。
“认识啊,平县的人谁不认识安举人家的小公子安逸啊,他在平县还有一处宅子,就在我们镖局同一条街上。”
“他怎么得罪您了?”安逸住在平县,秀才哥住在山下村。两处相隔几十里路,按说这两个人是碰不到面儿的啊。
闵岚笙紧闭着嘴唇只字不说!他没法说,他嫌寒颤!
看着闵秀才煞白的一张脸,在看着他眼里熊熊燃起的怒火,高越瞬间就明白了:秀才哥是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可嫂子不是啊!她家腌鸡蛋的生意不就是做到了平县吗。她是常去平县的……
由此联想一下高越自己马上找到了答案:安逸那个畜生一定是欺负了嫂子了!
“秀才哥,您就是怎么收拾他吧。”越想越气,高越几乎现在就想出去找到安逸狠狠的揍一顿,然后扒光了他的衣服把他扔粪坑里!
“让他长记性,你就狠狠的揍他一顿就是!”闵岚笙咬着后槽牙说道。
“好办,小事儿!等哪天嫂子在家的时候我寻个由头去趟镖局,顺手就把那个畜生收拾了!保管揍得他连他爹都不认识他!”打架这等事是高越最爱搀和的,尤其还是这么正义的打架他更要搀和!
昨晚上回家娘和爹说的话他也听见了:秀才家的是个实在人,咱儿子吃了她家那么一大碗饺子,人家还不住声的让他多吃呢!
比起那个看他吃饭就心疼的药铺掌柜,嫂子就是个大好人!高越想着,把手放在嘴边吐了口吐沫,准备接着练功,练好了好着着实实地邹安逸一顿。
“小四儿。”闵岚笙叫住他,身子前探,小心的嘱咐道:“务必不要让他看见你,还有,不要打他的脸,那样人家都会看见,不好。只要往他身上要不了命的地方打就好……”
“知道。”高越点了点头。
“别让你嫂子知道。”
“秀才哥,这事儿您就放心吧!我连我爹娘都不会说的。”
秀才满意的点了点头,脸上的表情终于放松了一点,他往后一靠椅背,咧嘴说道:“你嫂子拿回的点心我放厨房了,你自己拿着吃……”晚上一定要和娘子说一说,再打屁股的时候一定要轻些……轻轻打几下就好了。
……
安逸那天真玩大发了。大发到什么程度呢?就是在把小厮干晕之后他自己也晕倒在了树林里。
一对儿主仆,衣衫不整的在林子里昏睡到了第二天天蒙蒙亮才活过来。都被蚊虫咬了一身大包!
可怜的小厮被主子折腾的腿都并不拢,哭着扶起了有腿也不会走路的主子,好歹把两个人的衣衫穿好出了树林,趁着路上没人的时候玩命往回赶。
半道上搭了车进了平县,安逸没敢回安府,他直接回了安怀远在别处的宅子。
自从父亲交了掌家的实权让妹妹当了家,安家他是一天也呆不下去,妹妹的手段别说府里的下人就是他也是有点怕。
她动动就到父亲面前给自己告告状,惹得自己挨了几顿臭骂不说,还被禁足过几次。
安逸后来求了父亲,只说自己大了也该有些事做,思来想去还是只有读书一条可行,因此要搬出去清净读书。
安怀远早知道儿子不是个读书的材料,但是他在家天天游手好闲的晃悠,让他看了也心烦。尤其是朋友登门的时候看到他的儿子竟是这般模样,他更是觉得丢了面子。
父子两个一说就通,安逸没费力气就搬出去另住了,只在没有了银子的时候才会再回安府。
小厮哭了一路,及至回了家哆哆嗦嗦地趴在床上还是哭,哭的两只眼睛成了桃儿!
吃了燃情泄得彻底的安逸虽然腿软腰酸已经没了一点力气,在看到小厮屁股上的伤口之后还是吓了一跳:“幸亏是守诚你啊,若是换做岚笙,我这么厉害,他那身子指定受不住!”
“嗷……”这话让小厮悲从中来,嗷得一嗓子险些哭的背过气去:“小奴都与公子这样了……您还念着闵公子……”
“别哭了!”小厮突然的一嗓子吓得安逸一哆嗦,也觉得此时说这样的话有点不好,于是他耐着性子说道:“你先趴几天吧,等你身子好了爷带你出去吃几顿好的,再给你买点好玩的,总之,是不能亏了你。”
小厮趴到半夜就发了高烧,整个人烧成了火炭,趴在床上和死了一样。这可把安逸吓坏了,他对小厮虽然没有对闽岚笙的那份心思,可小厮从小买了就跟着他,他也见不得小厮就这么死了。
连夜请了大夫,诊治一番,总算是把小厮的命捡了回来。安逸在高兴的同时也有点后怕,想着要是守诚死了,他就真寂寞了。
守诚是小厮进安府的时候安怀远给起的名字,安家的下人都排着守字起名,守诚,守礼,守义……听着就有学问。
小厮病了十来天,安逸就十来天没出门,在家安安生生地守着他。可小厮病好之后忽然和变了一个似得,连话都不肯和他多说一句,每日除了照常的伺候之外就是发呆落泪,看得安逸心烦气躁。
念在野合一场的份上,安逸暂时不与他计较。
在家呆得心里长草的他百无聊赖,换了一身体面的衣衫拿着一把折扇,在铜镜前顾影自怜的一番后决定出门透透气儿。
“站住。”小厮守诚低着头从屋里追了出来:“公子还没说去哪儿呢!”
“去哪儿都成!”见他终于又肯和从前一样和自己说话了,安逸心里挺高兴,过来一拉小厮的袖子:“你说吧,你想去哪儿爷都带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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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诚=受成~好名字啊~\(^o^)/~太有学问了~嘿嘿嘿嘿~
草稿,草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