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不只是秀才公在,还来了客人。
站在不起眼的地方苏夏至先整理了一下衣裙,低头瞅见腰带上原来挂络子的地方被她换上的扫晴娘,苏夏至不由自主的笑了笑。
才迈步进了书堂就看见小邓堂主眉开眼笑躬着身子送出一位身着白衣的年轻女子。
果然是有客人。
迎门而站的苏夏至轻笑着对小邓堂主点了点头,没有说话,脚步随意地往旁边移去,让出了门口的通道。
小邓堂主猛然见到忽然出现在屋里的她先是一愣,随即马上就记起了苏夏至的身份,拍着脑门说道:“几日未见,几乎认不出了。”
他的意思是苏夏至有段日子没来,如今又换了衣衫,竟让他以为来了生客。
哪知这句话引得与他同行的女子也好奇的望了过来,苏夏至正抬眸随意地看向后院,两个女子的视线就这样不期而然的相遇了……
有一句话是这样的说的:女人如花。
没见到这个女子的时候,苏夏至一直认为她家的秀才才是最美的一朵花儿。
如今见了她,苏夏至不禁在心里叹了口气:难怪秀才的初恋给了她,小青梅长得确实漂亮!漂亮的像朵白莲花……
到古代久了,她几乎已经忘却白莲花在现代还是可以骂人的!
小青梅里面穿着白的摸胸长裙,两条淡粉色的带子在胸前结了一个非常繁复的花式,余下的自然垂下,几乎落到了地上,外面罩着白色的宽袖外裳。
交握在身前的玉手上涂着紫红色的丹蔻一下就把人的视线吸了过去,让人情不自禁的惊叹,这女子生了一双好手!
淡粉色的披帛从臂弯里垂了下去,随着她的走动轻扬,正衬托了如花女子的娇柔。
“这是?”苏夏至不说话,只是饶有兴味的瞪着眼在她身上瞅得仔细,小青梅被看得粉脸泛红,一双杏眼,先看看对面的女子,又转了方向,对着小邓堂主轻声问道:“邓兄留步,还是先招呼客人吧。”
“不忙不忙!”小邓堂主连说了两句不忙,才觉得不妥,毕竟人家秀才娘子还再那里干站着呢。
“呵呵!这个不是外人。”他只好给自己圆了场子扭头笑着问苏夏至:“家父曾夸赞弟妹是此地数一数二的才女,那愚兄倒想难为一下弟妹,可认识这位姑娘?”
“这确实是难为我了。”苏夏至用指尖虚指着小邓堂主轻笑了一声说道:“没头没尾的,上来就让我猜一猜安小姐的身份,这不是难为人吗。”
在平县有学问又出的起银子印书的女子除了安府的小小姐再无旁人。再加上旁边小邓堂主看向那个女子的小眼神儿。苏夏至用脚趾头想也能想出她是谁来。
安静听她一语就道破了自己的身份,不禁又仔细地瞅了苏夏至几眼,心里还是没有想起在哪里见过这个女子,而且还是被秀才公称作数一数二的才女的人应该不简单!
出于这个考量,她先对着苏夏至行了礼:“恕静眼拙,不识姐姐,还望见谅!”
这句姐姐叫的旁边才想说话的小邓堂主又闭了嘴。脸色微沉。
“你叫我姐姐啊?”苏夏至心里觉得好笑,嘴巴也真就随心所欲的裂开了:“我是苏夏至。”
“苏夏至……”安静垂眸轻声重复了一下这个名字,心中一阵不舒服的感觉马上升起又被她压了下去,再次对上苏夏至的眼神,她依旧浅笑盈盈地说道:“原来是苏姐姐,这段时日您的大作在平县可是已经流传开来,家父在寿诞那日也曾向闵兄问起过姐姐。”
不知道对面那个女子是谁的时候,安静一声‘姐姐’叫的顺口,在知道了对方竟是’那个女人‘的时候,她这一声‘姐姐’叫的可是有些勉强了。
个中缘由不言而喻。
那个时代那个社会,若不想给人为妾,那个女子愿意叫自己心仪的男子的妻室姐姐的?
此时不管是安静还是苏夏至,心中都在想着一个问题:怎么会在此地遇到她了!
可人家毕竟先给自己行了礼啊,苏夏至也只好回了礼:“蒙安先生夸赞,几首随意之作实在算不得什么,愧不敢当。”
这话说的不伦不类,一边说人家的夸赞愧不敢当,一边又说那几首诗不过是自己随便写着玩的,倒不知道她是在谦虚还是在卖弄了。
“……”夸对方文采好?安静不甘心。再闲聊几句?她又没那份心情。于是她又对着苏夏至施了一礼告辞:“匆匆一会,不曾亲近,改日得空我们好好聚聚,写诗作画毕当尽兴!”
“您轻便。”苏夏至见对方要走赶紧表了态,至于什么写诗作画?老子忙的恨不得生出四只手四只脚来,谁有时间与你扯淡啊!
不咸不淡的说了几句话,两个初次见面各怀鬼胎的女子笑容可掬的道了别,小邓堂主点头哈腰三孙子似的出去送他的‘梦中情人’苏夏至自顾自地进了典藏书堂的后院去找秀才公。
至于安静,她觉得不值得自己多费心思。她相信秀才。
书堂的后院四四方方,三面都是屋子,从外面就可以见到屋里人们忙碌的身影。
院子里空气中飘散着一种混合这木头气味的特殊味道,苏夏至猜想这大概就是印刷用的油墨的味道。
“小友!”秀才公的声音从旁边传来,苏夏至一扭头就看见了他。
原本身材就枯瘦的他此时已经脱了广袖长袍,只穿了简单的窄袖长衫,还挽了袖子,瘦骨伶仃的他看起来像只仙鹤!
“秀才公!”苏夏至对他先行了礼。
“快过来看!”秀才公公挥了挥手里的一块约莫有两寸厚的木板:“这雕版除了我典藏书堂,再没有地方能做的这么好!”
典藏书堂的几位雕工,有两位是安怀远介绍给邓恒的。是在帝都享有盛誉的工匠。所以他才敢说的这么有底气。
“进来啊!”秀才公见苏夏至走到门口便止了步,并不进门,只好又招呼她进去。
“不好吧?”她知道酒楼的厨房外人是不能随便进入的,就怕这印刷的工坊也有如此规矩,而秀才公作为东家明知故犯也会被人诟病。
“你等一下。”秀才公停住脚步想了一下说道:“这里小友确实不能进的!”
“哦。”苏夏至点点头表示理解。毕竟一行有一行的规矩。
秀才公一头扎进黑乎乎的屋里没了踪影,想是去拿刻好的雕版。
苏夏至兴致勃勃地等在外面,也很想看看印刷出的纸张效果如何。
听见身后一阵轻快的脚步声她马上回了头:“我都等不及呢!”
“哐!”的一声,一个年轻的后生双手抱着肩惊恐地瞅着站在院子里的苏夏至,手里抱着的木活字撒了一地,而他的上身完全*下身也只穿了一条织得稀疏的棉布裤子!
“都别出来!外面有个娘们儿!”他撕心裂肺的喊了一声后逃也似的转身跑回了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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