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人读书与教养成人,是不是一回事,守诚的性子绵软,比你更适合教养孩子。”这是闵岚笙作为一个父亲的经验之谈,为了元宝,他总算是愿意多和安逸说几句话。
“呵呵!”安逸抬手‘啪啪’地拍着脑门,忽然又高心起来,他压低了声音说道:“你有闺女,我有儿子,我说,咱们结个亲家怎么样?”
闵岚笙‘当’地一声将茶杯蹲在了桌子上,斜着眼瞅着安逸。
“你还别瞧不起我们安家!”安逸贼眉鼠眼地又往四下看了看才说道:“安家虽然在我手里给人看着是败落了,可我告诉你,我们安家不必你闵家家底薄!”
“将来我死了,安家的产业都是我儿子的,你说,你家丫头不是睡在银票上吗,几辈子都吃穿不愁了!”
“嗤!”闵岚笙冷笑一声,都不带用正眼看着安逸的。
他慢条斯理的说道:“只怕你儿子还没那个胆子做我闵家的女婿……”
“嘿,你要这么说,我今儿就开始窜到我家元宝去求娶你家那个小丫头去!等我们回去的时候,非把这门娃娃亲定下来不可!”
安逸说了话气势汹汹仰着脑袋去了东厢房。
不大会儿功夫,苏夏至在厨房里喊着要孩子们把碗筷送到正屋去。
东厢房里,安逸正想方设法地逼着安元宝去和闵岚笙说长大了要求娶一一的事。
只是那孩子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听到他这个新爹一说一一的名字眼睛就瞪大了,及至又听到他说要自己长大了娶一一做媳妇,元宝直接红了脸!
他两条腿拧在一起,小声地对小厮说道:“父……父亲……我要尿尿!”
开门放就要尿了裤子的元宝出去,屋子里的一对儿公鸳鸯才傻了眼:闵家那丫头是母老虎啊?怎么元宝听了她的名字连尿都吓出来了!
安逸气势汹汹的离了正屋,再回到正屋吃饭的时候已经变成了蔫头耷脑的模样。
他算是明白了:别说这辈子,就是下辈子,他儿子也没有胆子娶闵家的女儿做媳妇!
真是白瞎了他安家那么多聘礼了……
一大桌子人,中间就一大盆子白肉炖的软烂酸菜,旁边摆着一笸箩焦脆的酥油饼,宾主都吃了个身上见了汗,在满屋子的酸气中是种说不出的痛快!
这样的饭菜虽然简单,可吃着顺口有舒服,安逸回了东厢房就小声嘀咕道:“闵岚笙这小子怎么这么有福气,他媳妇做的菜我都爱吃……”
一回身看见小厮正沉着脸给元宝脱衣服,他赶紧又加上了一句:“不过爷媳妇做的饭食更好吃!姓闵的还吃不着呢!”
站在两个陌生男人的元宝木呆呆地听着他们说话,然后趁着小厮分神的功夫,他穿着单衣就往外跑:“我要告诉一一去,你说她爹的坏话!”
“嘿,你个吃里扒外的小崽子!”正站在门口的安逸一把薅住了元宝的衣领,单臂夹着他往床边走去:“今儿爷要不揍得你认识谁是爹,我就跟你姓!”
“爹!爹!”才挨了一巴掌的元宝马上咿咿呀呀的小猫一样的哭出了声,他扭着头,对小厮伸着小手使劲拍着:“救命……爹爹救命啊……”
小厮看着安逸把孩子按到床上打屁股,不知怎的就想起了他过去在安家被按在椅子上挨揍的情景,他心里丝丝拉拉的疼,有种没着没落的感觉!
几步走到床前,他俯身挡住安逸的巴掌,一把夺过已经哭岔了气的元宝,随即咬牙启齿的说道:“安逸,你要是再敢动我儿子一手指头,老娘就和你拼了!”
“……”安逸先是一怔,随即大笑着走了过去,伸臂抱住了那两个人,气喘吁吁地说道:“成!以后儿子和爷都归你管,媳妇啊,你可真威风!”
……
东厢房里隐隐约约地传来一阵阵的搞不清是说笑还是哭闹的声音,尽管书房的门窗紧闭,闵岚笙还是皱了眉。
家里清净惯了,今儿晚上忽然多了这么多人,他觉着有些鸹噪。
苏夏至看着闺女们挤在一个屋睡下,又在二进院子的浴房里洗了澡,回来见书房的灯还亮着便推门走了进来。
只看了一眼,她便知道秀才的心情不好。
“是嫌家里人多吵闹吗?”她走过去,伸手抚摸着他皱起的眉头:“别这样皱着,我都怕你了……”
口中说着怕他,苏夏至却走到他的身边侧身直接坐到了他的腿上,抬臂搂着他的脖子轻声细语地说道:“给我说说,秀才心里在烦什么……你可不是为小事就挂脸子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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