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苏夏至的脑子还在自己到底能不能活到三十岁这个问题上纠结,听到他的问话,她摆出一副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来说道:“回娘娘的话,我娘家姓苏,我叫苏夏至。”
“你……叫什么?”万皇贵妃一双妙目移向苏夏至,问了个让苏夏至下巴都要掉下来的问题。
“下官惶恐!若是冲撞了娘娘,还望娘娘恕罪!”闵岚笙暗自叹气,还是在万皇贵妃面前告了罪。
万皇贵妃又将案上的方子又看了一边才缓缓地抬了头,他侧着脑袋斜视着闵岚笙慢悠悠地说道:“本宫吓唬她做什么?”
“娘娘!”闵岚笙抬头望向万皇贵妃,急急的喝道:“我娘子现在身子有孕,本就娇弱,您又何必吓唬她!”
仗着年轻,她慢慢的也把这些没太当回事,可现在万皇贵妃竟说他活不过三十岁,这样的断言让苏夏至如遭了雷劈,心都乱了。
最明显的,原来一头稀疏干枯的头发,现在已经浓密乌黑的很多。
这么多年来,她自己也是在有一搭无一搭的调理着。
“什么?!”从魂魄依附到了这具身子上,苏夏至就能感觉到这具身体的虚弱。
万皇贵妃落了笔,刷刷点点,行文如流水,一会儿功夫已是写满了半张纸。
“你生了头胎后就应该好好调理了,这次若是再这样孕育产下此胎,你的身子便是神仙也能救治。必回大亏元气,那样,你是活不过三十岁的。”
“娘子。”闵岚笙走到她的身后,双手落在她的肩上轻轻地拍了拍:“谁说你病了?很多妇人有了身孕还故意要去开些固胎的方子保养着……”
见他凝神静气地侧头又望向地面,并不落笔,似乎是在用心的考虑着什么,苏夏至发起毛来:“干嘛要开方子?有孕了,又不是病,再说是药三分毒,我不吃药!”
“我们一人开一张。”万皇贵妃再次坐下,抬臂拢袖执笔,等着片刻才在砚台里蘸了墨。
“姑姑,您开方子吧。”姜温起身立在一边,伸手从书案的镇纸下面拿出一张纸来摆好,又往砚台里点了几滴水,亲自研起磨来。
所以苏夏至称呼他们一声神医,也不算是拍马屁。
万皇贵妃与姜温的医术同出一门,在当世,他们的医术确实是傲视天下唯我独尊的。
“嘿嘿!”苏夏至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了头,刚想说‘同喜同喜!’,又觉这样说实在不妥,于是改为:“有劳两位神医了!”
“恭喜夏夏啊!”姜温眼神瞟向闵岚笙:“你又要添个孩儿了!”
看着他们两个人不言不语的神情,苏夏至也紧张起来。见姜温终于收了手,她也收了手臂,边整理着衣袖边说道:“怎么样?”
他诊断的时间比万皇贵妃还要长些,同样也是把了她两只手腕上的脉象。
姜温坐下,沉了口气,将衣袖搭在苏夏至的手腕上……
万皇贵妃侧身往旁边走开了两步。
姜温一挑眉,看着万皇贵妃。
两只手的脉都把过之后,万皇贵妃起了身让出了身下的位子:“阿温,你来把脉。”
一屋子人里倒是苏夏至表情轻松,脑子里已经开始盘算着明早给他们准备什么早饭了……
想到这里,姜温也看向万皇贵妃,表情严肃。
姜温心里一沉:闵岚笙心思颇宽,一般的事情是不会让他有这样的表情的,难道是夏夏身子真有什么不妥之处吗?
再一看闵岚笙,此时也忘了和自己斗气,正紧张地盯着万皇贵妃……
姜温赶紧闭了嘴,大气不敢出。
万皇贵妃抬头瞪了他一眼,又低了头望向地面。
“夏夏你病了?”姜温才想说话,一看她过来居然是诊脉的,不禁走到书案一侧关心地问道。
“若是有事就直说。”万皇贵妃示意苏夏至坐下伸出手臂来。
行了礼,姜温偷眼看着万皇贵妃面上的表情,想看出他现在心情如何。
姜温才回来,见了万皇贵妃自然要行礼。
简玉拿着筷子若有所思地瞅着学生的背影暗自想到:不是说闵探花与阿温的关系非比寻常吗?现在看着传闻不实啊……
“万姑姑也在啊?”好像才知道闵家来了客人,姜温先过去给简夫子行了礼,马上又巴巴地跟在闵岚笙夫妇身后去了书房。
三孩子都在饭桌前坐着,还有个看着与世无争其实眼睛里不揉半点沙子的简夫子,她可不能让二位在这里斗上嘴!
“阿温先去吃饭,总不能让娘娘等着。”眼瞅着两位美男子就要翻脸,苏夏至赶紧和稀泥。
闵岚笙瞅见姜温就心烦,觉着自己和他说的话已经够明白够难听,可这膏药似的东西怎么就那么没脸没皮的呢?!居然又自己回来了……
“国舅大人想多了,放衙后我片刻未在户部停留,何来白等之说?”
姜温往屋里走,眼睛盯着饭桌子。闵岚笙马上起了身往屋外走,到了门口二人擦肩而过的时候,姜温突然说道:“今天对不住啊,让闵大人白等了,邻邦来了使者,陛下临时召了我入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