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晓璟闻声怔然，心中因为他的言语而慢慢的泛起了酸涩疼痛的感觉。她的慕枫，竟然还在想着那些根本不值得他们生气的人渣的话，她以为他们都是聪明人，不会计较那些没营养的鬼话，可是看来，他也不是全不介意的。

慕枫清醒的时候，他绝不会跟她说这些肺腑之言，宁可憋在心底独自伤心和愤怒，也不会让她感受到一丁点情绪上的变化，他就是那样的人，喜欢把什么事都自己扛，可是她现在才知道，她的慕枫，是人不是神。

他也会像普通的男人一样难过，会有因为保护不了心爱的女人沮丧伤心的时候，只不过因为太爱她，所以选择了默默地守着她付出。

她理解他，深深的心疼他偶尔的脆弱。

偎在他的怀里，搂着他不说话。他的身上有着军人特有的气息，尽管酒气掩盖了表面，可是哀伤背后，她还是迷恋他真实的一面，所有好的、坏的、坚强的、软弱的慕枫，都是她深深爱着的人。

“慕枫，洗洗脚。”她把他安置在床上，帮他脱去军装，打来了洗脚水。

他倚在床头，疲惫地阖着眼睛，轻轻哼了一声。

“嗯……”

感觉到他的脚被她的小手握住，他蓦然睁开眼，不自在的扶着她的手：“我来……”

她睨他一眼，在他宽大的脚掌心挠了挠，说：“我要帮你洗。”

他即使醉着也能感受到脸上越来越高的温度。

“不要了，脏……”

“脏什么，我没觉得脏。”她推开他的手，硬是把他的大脚掌泡进了温热的开水里，蹲下身帮他搓揉按摩。她黑发的头低垂着，从上面看，只能看到她卷翘的睫毛随着动作微微的翕动，他看着她，眼眶不由得又红了……

“晓璟，我爱你。”不是随便说说讨她的欢心，这句话来自他的肺腑，他愿意对她说上一千一万遍，永不停歇。

她扬起脸，脸上带着一抹照亮他心灵的粲然光彩。

“我也爱你，慕枫。”

她端着冲好的蜂蜜水，准备给他解解酒，可是出来却发现他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黧黑潮红的脸庞映在朦胧的灯光下，神情显得是那样的平静和安详。

她坐在床边，手指抚上他微微蹙起的眉心，默默地看着他的睡容，看了好久。

她没有叫醒他告诉自己要去美国的事，她想让他好好地睡，睡醒了，心不再疼了，也就不会因为即将到来的分别而感到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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