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秉章笑了笑,当他一转过头来,脸上却满是严肃,望着几个实习军官就大声嚷嚷道:“赶快测量,太阳都快要下山了,要是你们完不成今天的测量任务,晚饭减一半。”
只有十六七岁的实习军官们连忙收起刚才关注大都督和舰长言行的心思,拿起手里的直角仪忙碌起来。这个时候是没有办法测量经纬度的。他们只是在进行无关的测量练,提高熟练度而已。
看到实习军官们都老实了,王秉章满意地点点头,然后站在舵楼上扫了一眼甲板,过了一会又大声道:“操帆长,注意风向的变化。老子这里是旗舰,可不要被拉下了。”
很快,夜幕将整个锡兰洋面笼罩。只有一轮明月在海面上洒下一道洁光,随着波浪浮荡着。八十余艘战舰静静地停在海面上,没有平日的灯光,黑色的船体隐在了夜色中。只有靠近了才有可能发觉。
根据远远用望远镜观察跟踪的快速警戒船回报,埃及船队也停泊下来了,在当前这种情况,摸黑赶路还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就算你熟悉这一带的水文海潮,万一黑夜中发生碰撞怎么办?
埃及船队停下来了,陈孝林也艾心下令第五舰队主力停泊下来休息,由于离敌船队不是很远,担心被他们派遣出来的哨船发现,陈孝林在命令补充道,各舰不得亮灯,就算船舱里点灯也得把窗户堵得严严实实。各舰互相检查监督,有灯光露出来者军法从事。
陈孝林一个人坐在宽敞的舰长室里,坐在黑暗中默想着这一仗怎么打。从船数相比,大明海军虽然较少。但是并不占太大劣势,八十对一百二十艘,差距不是很大;从战舰质量来说,大明海军占优势,八十艘战舰中三级战列舰有五十艘,就是护航舰也不是埃及船队所能抗衡的。反观敌船队,大部分都是单桅和双桅的三角帆船,根据陈孝林的作战经验,这种船速度相对明舰耍慢,坚固性更不可比,火炮装备极少。主要靠弓箭和接舷战,唯一可持的是灵活性可能要强一些。
敌船队主力,那二十艘地中海式划桨船倒是值得注意,可是这种船虽然装备火炮,但是由于船体两侧要加装船桨,加上他们的造船风格不同。所以没有像大明内河战船造得很高,还可以在两侧装有火炮,只是船首船尾配有火炮,估计战术也是两千年来古希腊和古罗马流传下来的那一套。
看上去地船队的确不足惧,但是陈孝林依然不敢掉以轻心。大海上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而且现在己方占据这么大的优势,要是损失太大,就算是取胜了也没脸向上报告。
陈孝林一边回忆着敌船的优劣势,一边想着己方的优劣势,然后慢慢勾画出明日一场海战的规划。
“咚咚”一阵敲门声传来。
“进来。”
“呀,大都督,你没点灯呀,窗户都不是给关上了吗?”王秉章一手提着灯,一手拿着个酒瓶道。
“我在想事情。”陈孝林笑着答道。
“那我就打扰一下大都督。”王集章嬉皮笑脸地说道,然后不由分说地就坐下,将灯和酒瓶放在桌子上后从口袋里掏出两个杯子,随意地用衣襟搽了搽然后放在桌子上。
王秉章一边给酒杯里到酒,一边说道:“大都督,这可是我从阿丹港弄来的好酒,也不知道叫什么名字。别有一番味道,你尝尝。”海军和陆军不同,由于环境不同,每天海员都必须喝杯酒来驱寒和抵御海风,所以喝酒也成了海员的爱好的传统,在战舰上有一种对于海员来说属于很严重的惩罚就是停你一段时间的酒。
“你小子跑来献殷勤,怕没有什么好事。”陈孝林端起酒杯一口喝掉,然后直言道。
“还是瞒不过大都督你,我老王也直话直说。明日海战,咱李牧号能不能顶上去。这些日子那帮兔崽子们一直在嚷嚷,手都生疏了。”
“我看不是水手和军官们嚷嚷,关键是你心里在发慌。”陈孝林知道,大明海军的实力太强大了。除了少数海战,大部分战事都是呈压倒性优势,因此做为舰队旗舰的李牧号就没有捞到多少机会。
“还是大都督你慧眼。”王秉章一边再给酒杯满上,一边毫不在乎地说道,大明当兵的人谁不盼着有仗打?谁想躲在后面。
“明日一战,胜则可以夺埃及之气势,让他们服帖。所以说非常关键和重要。”陈孝林并不直接回答道。
“这个我老王知道,只要大都督你将咱李牧号记在心上就行了。”
“敌船队关键在那二十艘划桨船。我给李牧号留一艘。”
“行,有大都督你这句话就行了。老王也不打扰你想事了,我还要去各处转转,明日一战,得做好准备。”王秉章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然后拍拍集股就站起来走了。
陈孝林端起酒杯,看着杯中在黑暗中现不出颜色的酒水,默然不做声。明日一战,不知道又要有哪些好儿郎将长眠这片远离大明的海域。
第二日,太阳从东方升起,各舰均举行了升旗仪式,刚刚礼毕,阳光还刚刚照在迎风飘扬的大明国旗上。前方就传来信号:“发现敌船!”
陈孝林没有多的命令,只走向各舰打出信号:“用胜利向天下宣示。锡兰洋,是我们的海!”这是一个无声的命令和鼓舞,各舰上顿时响起了一片欢呼声,然后各舰水手开始推动绞盘车起钴,爬上缆绳开始
帆。
不好意思,周末有点事,昨天没更新,今天只能码一章指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