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可怜见,那整面墙,半边地上全被那盘“梅干菜扣肉”的酱汁肉末泼得淋漓,她一点一点的擦着,中间还被稻草绊倒,在酱汁肉末里滚了几滚,就成现在这副尊容了!
丹离想起自己打滚时,那恶心的气味,粘腻的汁水,顿时又是一阵反胃抽搐,她气得几乎哽咽,还不忘白麻将一眼,“都是这只死猫弄的,还要我收拾残局!”
“喵喵喵喵喵——”
麻将也不甘示弱,瞪起眼睛大声抗议。
正在闹着,只见姬悠端了一盘菜肴,大步流星的走来,临走近便是香味浓郁,让人食指大动。
“姬悠的厨艺还是挺不错的……来来来,你也饿了一天了,来尝尝你的家乡菜吧!”
梅选侍低下头指点介绍着菜色,因此没看见丹离盯着菜肴,好似见着鬼的惊悚神情——
“这是梅干菜扣肉,是你们江南名菜,我今早特意为你准备的,快趁热吃——”
梅选侍说到这里,终于发觉不对了,她抬起头,却正见丹离面色发青,双目直勾勾盯着那道梅干菜扣肉,嘴唇无力的颤抖着,完全失去了血色——
“呕——”
她再也忍耐不住,刚吃下去的点心立刻便吐了个一干二净,被阴影刺激的胃却仍在抽搐。
“看样子,她对梅干菜扣肉都起了阴影了,真是可怜哪……”
一盘的姬美人摇头晃脑,越发幸灾乐祸了。
“你给我闭嘴,既然你这么闲,这一地狼藉就由你收拾!”
女暴君一言既出,顿时引起尖利哀号——
“不、不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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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已瞑,寝宫内的灯烛却只点了半数,皇帝靠在榻边藤垫上,冷冷的看着风尘满身的薛汶,“你是说,无翳公子不在?”
“他的一对随侍说他不在。”
薛汶仔细纠正了他话语中的差异,又道:“焉知不是主人故意不见?”
昭元帝幽沉双眸微抬,薛汶便感觉一阵无形压力扑面而来,“既然主人有事在外,再隔了两日,你重去拜访。”
“是……”
薛汶有气无力的答应着,苦笑着叹道:“这种跑腿的事一向归我,微臣真是劳碌命啊!”
昭元帝瞥了他一眼,“如果你不满意,可以跟左相换个位置,去做他那份活。”
“万岁您饶了我吧……我只是发发牢骚还不成吗。”
薛汶颓然抱头求饶认输,随后他一反平时的嬉笑,认真问道:“万岁,我也不过是一说,您却好似对这位无翳公子抱有很大的希望——其实天下间奇人异士颇多,并非只能倚重于他。”
他迎着昭元帝冷然询问的黑眸,继续道:“比如清韵斋,他们一向以苍生危难为己任,最是清圣崇高,您不如——”
他下半截招徕的话戛然而止,只因他无意中瞥进昭元帝的眼——
异常冰冷,却偏偏浮现怒焰之华,好似压抑着极为恐怖的风暴!
如此危险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