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玉，快坐。”李素云放下针线篓子，朝姚香玉招招手。

“嫂子，怎不歇着点？”姚香玉瞄了眼那小篓子，好精致的小衣服，还绣上花了呢。

李素云笑道：“没事，不做点什么我浑身难受。倒是你，这几日可是又进山了，都不见你人影。”

看她说这话的样子，应当是不知道野狗一事的。

“嗯，带人进山寻点东西，挣了点辛苦费，这要过年了，家里总要备些东西。”

“这倒是，不过你们可要小心些，山里不安全。”李素云说着，拿过一旁的小篓子，“也不知我这胎是闺女还是儿子，我还愁着要绣啥花样呢。”

“嫂子不如绣点可爱的动物，像是小老虎小兔子？”

“一般不讲究在衣服上绣这些，我还是做几个布偶罢。”李素云摇摇头，姚香玉不知道一些忌讳，她就稍稍提点下，反正以后香玉也要用到。

姚香玉倒是没有多想，兴致勃勃跟李素云聊起布偶的外形来，她是挺喜欢这东西的，说的样式倒让李素云连连称奇。

不一会儿，李素云的大儿子跑进来，穿着见湖蓝色的小短袄，脸色红扑扑的。

“娘，您要做什布偶，我要只小老虎。”

孙平凡的儿子辈，男的都是嘉字辈，孙平瑜的这个儿子名嘉衍，平素都哥儿哥儿地叫他，长得虎头虎脑的，一双眼睛跟那黑葡萄似的，很是机灵。

他偷偷地看了姚香玉两眼，好奇都写在脸上了。

“哥儿，快喊婶婶。”李素云擦了擦衍哥儿额头上的汗，轻声说道。

“婶婶，你是不是会武术？”衍哥儿倒是胆子大，看着姚香玉的眼睛就问了出来。

“为什么这么问？”姚香玉不答反问，她会点拳脚功夫的事，村里没几个人知晓吧？

“大家都知道，说你是打野猪和野狗，都是因为你有功夫，才比封安爷爷还要厉害。”

才三岁的小人儿，这话已经说得非常的利索，还能问出这样的话儿来，不是有人教的，就是聪慧过人。

“不过是力气大罢了，哥儿别听旁人胡说。”姚香玉并没想把底牌都露出来。

“是吗？”衍哥儿显得有些丧气，“我以为你真的像话本里的白鹤大侠一般，功夫很厉害，那样我就可以拜你为师了。”

李素云听着听着就忍不住了，笑道：“哥儿，可是你爹又给你说什故事了，那都当不得真的。”

衍哥儿嘟了嘟小嘴，显然不大高兴。

姚香玉忍不住摇摇头，“或许有人真的有功夫，可是我是真的没有，纯粹是占了力气大的便宜，瞎耍的。”

她现在不会，但学一点后，好歹也算得上功夫了，万一这孩子缠着要拜师，只怕要得罪三爷爷一家了。

三爷爷一家看着应当是希望子孙后代走仕途的，都说穷文富武，这也是有道理的，三爷爷家还达不到那程度。

衍哥儿看着仍不咋开心，依偎在李素云旁边。

姚香玉见这小孩子闷闷不乐的，也没哄人的经验，同李素云告别，到天井中与三爷爷三奶奶聊天。

她看了眼书房紧闭的木门，心想，这孙平凡看着跟孙平瑜挺有话聊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