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平凡皱着眉头,挡在姚香玉的跟前,与孙父的视线对视,“那些银子是平扬的,他有权利决定。”
“我们若是不管,平扬要被送去挖矿,这可不是人干的活,三十年下来不死也得残。”
孙平扬正高兴自己很快就能脱离这个鬼地方,获得短暂的自由,现看孙父孙母的表现,加上孙平扬的话,他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爹娘,你们不想管我这个儿子的死活?”孙平扬咬着牙阴着脸说道,“你们就那么想要这一千两银子?”
孙母从地上爬起来,“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卖了死契也不过是二三十两银子,这一千两,是我们几辈子也挣不来的,怎能白白送出去?”
“你就听你大哥瞎说,这牢里关着那么多人,难道全都要挖矿?你且好生在牢里待着,过几年就出来了。”
她的两眼几乎在放光,一千两啊,她可以做的事儿多了。
而孙父虽然没说话,但他的表情显然是赞同的,在银子和儿子间,他们选择了银子。
孙平扬胸膛起伏,握紧了拳头,忍不住上前一步,真想一拳把眼前的人挥出去啊!
可是他不能,嘴上可以说,但动手他还没敢。
他看向孙平凡,“哥,你马上去帮我把手续给办了,我今日就要出去!”
“不行!”孙母尖叫道,脸都扭曲了,“平凡,你敢试试!你以后就认我们这个爹娘了。”
孙平凡的嘴角抽了抽,看向孙平扬,见他眼底的焦虑,便迈出了脚步。
姚香玉自然是紧跟其后的,说实话,这样的场景她早就预料到了。
为什么拿到钱后还特地来看孙平扬,且带着孙父孙母,除了要撇清那钱不是他们的外,就是想看看孙父孙母在面对巨额钱款的嘴脸。
但很显然的,她高估了孙父孙母,再他们的眼里,显然钱更有吸引力。
孙父孙母一看孙平凡和姚香玉走了,就连忙追上去,他们得去阻止。
孙平扬看着一行急匆匆离去的背影,脸上的表情复杂难言,心里更是五味陈杂。
他没想到父母是这样的,再想想之前孙平凡说的事,发达后再落难,更能看清一个人的真面目。
说来也可笑,他发达后也曾看不起孙平凡和姚香玉,可谁知道,等他落魄后,最能信任的反而是他们了。
孙平凡和姚香玉在前面走着,孙父孙母再后面追着,然而他们的年纪到底有些大了,比不上练过的年轻人。
再加上在这牢里,他们看着那些狱卒就有些怕,压根不敢大喊大叫让孙平凡停下来。
孙平凡和姚香玉离开了监牢,一路到了县衙,说明来意后,很快就有衙役带着他们去处理此事。
上交钱后,孙平扬能被放出来,不过会有两个衙役跟着,一直押送他到户籍所在的县衙才返回。
孙平凡作为经办人,又是签字由是画押的,更是听了不少让他劝孙平扬改过自新之类的话。
这两个衙役的一切费用都是要孙平扬负责,而给他们多少辛苦费,则意味着孙平扬路上的舒适程度。
很快的,孙平扬拿到了一个牌子,这是去监牢领人用的。整件事情从头到尾不过一个时辰,而他们却是连着县衙的知县大人都没见上一面,这海东府还真是有些特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