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队伍绕城一周,在荣国府的一角,停放着一辆半新不旧的马车。贾母看着窗外的热闹场景,拿出帕子抹了抹泪,这贾府维持不了多久了,黛玉嫁个好人家,也算是她的福命了。
倒是那王夫人,看着那延绵不断的嫁妆,眼红得跟那兔子一般,她有些结巴的说道:“真……真是看不出,林黛玉那个病秧子竟然还有这么厚的身家,早知道……”
她话没有说完,便感觉到有两道锐利的光,朝着她看了过来。她赶忙捂住了嘴,糟了,怎么将那心里话都说了出来。
且不说那大婚场景是如何的热闹,永乐又是如何报了当年他大婚时被小舅子刁难的一箭之仇。只消知道,蛐蛐儿大婚那夜,喝的那酒,当真是比水还多。若不是有蝈蝈和元宝挡着,那非得抬进洞房里去不可。
这到了第二日,便是新人敬茶的日子。清雅与九阿哥一大早儿便起来了,望眼欲穿,却也没有见到新人的影儿。
“蛐蛐儿当真是个没脑袋的,若是醉了,那黛玉新婚可怎么办啊?该不会小夫妻俩打架了吧?”
一旁的元宝逗着弟弟们,无语的看了清雅一眼,说道:“额娘,你当所有的人都是你和阿玛啊!嫂子手无缚鸡之力,哪里是哥哥的对手,真是白瞎了个好姑娘!”
“臭小子,看小爷不撕烂你的嘴,一大早便中伤哥哥。我和你嫂子好着呢!阿玛额娘,嘿嘿,儿子起得晚了。”
九阿哥促狭的看了蛐蛐一眼,咳了咳,笑道:“原本过几日便应该让你们出宫回府的,不过这年节就要到了,还是等过了年,再出去吧。你二哥他们也是要回来的。”
蛐蛐点了点头,看了黛玉一眼,笑道:“先敬茶先敬茶,免得媳妇儿跑了。”
黛玉一听,红了脸,接过谷雨递过来的茶盏儿,轻声说道:“皇阿玛,皇额娘请喝茶。”
清雅看着她满面带春的样子,想来夫妻和鸣,便全然放了心,接过茶盏儿,笑道:“我这儿子,平日里莽撞了些,黛玉你心细,若是有什么委屈,直管直接与他说便是了,他若是不改,你便进宫来寻额娘,让额娘教训他。”
黛玉偷偷的看了看蛐蛐,咬着嘴唇,说道:“他待我很好。”
蛐蛐儿一听,笑得眼睛鼻子都没了,“额娘,礼物礼物,别忘记了礼物。”
清雅一个抽掌,往他那脑门子上一拍,笑骂道:“臭小子,少不了你们的,当真是娶了媳妇忘了娘,都掉进钱眼里去了。”
说着也不含糊,让夏芒端了个托盘上来,里头放着一对白玉的桌子,另外还有一块玉佩儿。
黛玉想来早就听董鄂氏提过见面礼的事情了,倒也不惊讶,心知清雅绝对不会让他们越过太子妃去,她对这些身外之物并不在意,那镯子刚上手,她却红了眼,“黛玉谢谢额娘。”
原来那镯子瞧着不稀罕,带上手去,却不像那寻常的玉一般,冰冰凉的,而是带着一股子药香和暖气,想来是专门争对她的弱症的。
而蛐蛐却瞧着那块玉佩,激动的问道:“额娘,可是当真?”
清雅点了点头,“水木双系,与你正好相生。”
黛玉虽然有些不明白,但瞧见蛐蛐那欣喜若狂的样子,便知道那玉佩是极其贵重之物。
倒是一旁的元宝,笑着扭过头去,这三哥当真是傻人有傻福,随便看上个媳妇,都是个修炼的好胚子,倒是苦了大哥了。
蛐蛐与黛玉在养心殿敬了茶,还要去各处宫里头走一遭,去见兄弟们,去畅春园见康熙爷,一天下来便是没有得歇的,但是黛玉却兴致勃勃的,一点儿也不见倦色,这人又有谁生下来便是愁苦的呢?
等到二人离去了,九阿哥方才揽过清雅,在她耳旁轻轻地说道:“王太医已经说了,太子妃这胎怀的是个小阿哥。你指去那人府里头的人,起作用了,年节之后,怕是要再起端倪。等到这个风浪过去,咱们便可以功成身退了。”
清雅捂了捂嘴,笑道:“那可是得催他们快些的好,不然我可耐不住性子,应付你额娘派来想让你纳美人进宫的嬷嬷了。说不定儿,明日着养心殿门口便要尸横片野。”
九阿哥一听,抚掌大笑,“爷便知道,媳妇儿心中最是舍不得爷。若是有那其他女子扑上来,卿卿但杀无妨!”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