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自己费尽心思将顾念微嫁进了三王府,图什么?
顾成林脸上纠结,好似便秘一样。
宫暮寒眼神不经意地一扫,扫到了顾成林那张便秘似的脸,当下便是轻叹了一声,“丞相不必多心,你是你,你的女儿,是你的女儿,朕不会追究你的教女不当之责。”
宫暮寒这话落下,顾成林虽然是松了一口气,可是,这脸上,还是火辣辣的。什么叫做教女不当?
这叫不追究?这不是在当众打脸吗?
顾成林心里虽然是这样想,可是面上却并不露,相反,他还要对宫暮寒感恩戴德。
顾念微是指望不上了,在这皇室之内,他必须还得找个能够给他提供庇护大树,不然,他这心里就会一直不踏实。
女儿,他还有好几个呢,在这帝都,都是一等一出挑的美人,只要他要嫁女,就不愁嫁不出去。
殿上气氛再次陷入尴尬的时候,太医拎着药箱进了大殿,急急忙忙地开始给宫晨逸诊治。
前后不过一炷香的时间,宫晨逸的情况已经是非常不妙了。
碎掉的胸骨扎入了脏腑,给他的内附造成了极大的伤害。
如今,宫晨逸已经是陷入了昏迷之中,满嘴都是血沫。
太医使出了浑身解数,这才是勉强将宫晨逸的伤情给稳住。
一边擦着自己额头上的汗,太医一边让人将宫晨逸给抬了下去。
而轩辕静则是直接跟着宫晨逸下去了,儿子伤成这样,她实在是没有心情继续留在这大殿上。
“都散了吧!”宫暮寒也是兴致不高,抬手挥散了众人。
今天,他本打算借着这场接风宴,跟宫暮云好好地缓解一下关系,却没有想到,宫暮云压根就不给他缓解关系的机会,更是当着众人的面儿提出了要解甲归田!
心里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浊气,宫暮寒在大太监的搀扶下退出了宫殿。
殿外,皎月如钩,诺大的皇宫之内,宫女与侍卫,鱼贯穿行,恪尽职守。
一切都是那么地安静祥和,一切都是那么地贵气逼人。
呼吸着这里的空气,享受着万人敬仰,宫暮寒觉得,他就算是累一些、苦一些,也是值得的。
何况,皇帝这个差事,尊贵无比,只享受到了众人的敬仰,这苦,这累简直是少之又少的。
老太监牵着宫暮寒的手朝着太和殿的方向走,这一路过去,宫暮寒始终不发一言,老太监心里有些记挂,轻声劝慰道,“皇上,您啊,也不用太往心里去。如今三国已经再无反击之力,王爷要归田,你不是正好踏实了么!”
老太监跟宫暮寒的时间久了,对宫暮寒的一切都了如指掌,而宫暮寒对老太监也有些感情,所以,老太监跟宫暮寒说话,倒也是无所顾忌。
宫暮寒微微眯缝起了眼睛,轻嗯了一声,“朕都懂。”
“那皇上在忧思什么?”老太监不解。
“民心啊!”宫暮寒长叹一声。
宫暮云刚刚凯旋归来,结果,没有受到任何封赏,便是解甲归田,这让天下的百姓怎么想他?兔死狗烹,鸟尽弓藏?
老太监眯着一双老眼,半晌才道,“一切都会过去的,只是,需要时间罢了。”
宫暮寒怅然一叹,“朕懂得。”
两个人穿过长长的朱红游廊,不大一会儿就回了太和殿。自始至终,宫暮寒都没有问及过被宫暮云一脚踢穿胸骨的宫晨逸。
似乎,宫晨逸站出来替他拦下所有的罪过,那都是应该的,就算是被宫暮云差点儿踢死,那也是他自己笨。
冷血无情至此,果然是皇家无亲。
宫暮云出了皇城,上了自己的马车,正要驱赶马车离开,宫暮雷走了过来,“三哥!”
宫暮云剑眉一皱,“有事?”
“你真的要解甲归田?”宫暮雷黑亮的眼中闪烁着一抹精芒。
“嗯。”宫暮云淡声道。
“可是……”宫暮雷有些急了,“东华帝国,不能没有你啊!”
“我意已决。”宫暮云依旧是淡淡地应了一声。什么东华帝国,什么皇兄,什么皇侄,跟自己的妻儿比起来,一切都是浮云!屁都不是!
只要自己的妻儿安康,只要自己的妻儿开心,什么王爷,什么荣华富贵,他统统都不稀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