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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罗子星无比庆幸让齐九闭上了眼。

砸碎骨头只是第一步，柳画就像进行一个仪式一般，逐步完成了这个活人解剖。

从腿开始，认真地一刀一刀划着男人的身体，每一次，都是浅浅的一刀，不为杀人伤人，只为流血。

血液很快浸染了一片土地，男人的眼睛都要瞪出来了，眼看着自己的血液一点点流尽。不过柳画似乎没打算就这么让他死。

因为接下来，她手上多了一个精致的白玉瓶，就像那把突然出现的匕首一样，白玉瓶也是突然出现的。

罗子星看到她打开塞子，倒了什么东西在男人身上。

“啊——”一声惨叫划破长空，罗子星的心随之一颤，怀里的齐九明显一震。

这是男人第一次出声，其凄厉，简直无法言喻，极度的痛苦恐惧之下发出来的喊叫，能凄惨到什么程度？罗子星算是见识到了。

只不过男人也就发出了这一声喊叫，再之后，他就没有力气去喊了。失血，重伤，疼痛，已经被折磨的去了半条命的他已经没什么力气去喊叫了，只能微弱的哼哼几声。

“你的声音太大了，我不喜欢……”柳画说着，柳眉微皱，似乎是看到了什么令她不高兴的事一般。若是换个环境，恐怕谁都会忍不住上去安慰她，顺带把她讨厌的东西消灭掉。

只是现在，罗子星只能冷汗，把人折磨成这样，居然还说人家声音太大，她不喜欢！这究竟是什么恐怖的人？

罗子星甚至觉得这个女人精神有问题，眼看着她的匕首又出现，冲着男人的右手下刀，罗子星忍不住开口：“杀个人的事。为什么还要这么折磨他！”

柳画似乎是没想到他会突然出声，扭头看着他，好像有些迷茫，随即又嫣然一笑：“我喜欢，不行吗。”

声音轻轻的，就好像是在说我喜欢这件衣服，不行吗？但是明显她此时的行为不是和喜欢一件衣服是一个层次。

罗子星沉默。谁也不知道这个女人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她有那个能力，还是不要多说为好，毕竟，遭罪的不是自己，万一惹恼了她，或许倒霉的就是他们了。

齐九看不到这个场面，但是能想象出罗子星的心情必然不会太好，她对于柳画虽然完全不了解，但是柳烟，她知道，魔女的手段响彻大陆。

“放开我吧，你别看了！”齐九低声说，毕竟，她还认为她逃亡那么久，见识还是多一点。应该不至于承受不住。

罗子星蒙着她眼睛的手又紧了一分，温热的手掌覆盖在她眼睛上，挡住了丑恶。罗子星的声音很是平静地说：“没事，这没什么。我是你哥，怎么能让你来保护我！”

“好一个兄妹情深，不过我可不会感动喔……快结束了，你们很快就可以走了！”柳画说着，手上动作突然变得飞快，罗子星都看不清匕首了。

一道道血迹被带出来，男人都哼不出来了，身体抽搐着。

当最后一刀完成的时候，柳画站起来，一片红衣映着满地的血迹，倒是美丽异常。

“好了，我走了，再见！”柳画冲他们挥挥手，飘走了。

就是再飘，像一片被风吹起的羽毛般，轻飘飘地走了，但是联合她之前的作为，罗子星只能想到鬼，还是女鬼！

齐九听到她走了，挣扎着要出来。只是罗子星的手死死扣住她的头，就是不让她冒头，然后带着她开始后退。

当退到看不见之前场景的地方，罗子星松开了手，甚至没等齐九离开他的身体，转身就吐。

罗子星忽然的呕吐将齐九吓了一跳，急忙问他是怎么回事。

只是罗子星实在是没法答话，柳画的手段太过残忍，就算是他前世见到的穷凶极恶的人，也不及十分之一。现在想想最后那个男人的下场，罗子星恨不得胆汁都吐出来。

齐九不敢去想罗子星究竟看到了什么。但是一同行走这么长时间，她从来没见过这样的罗子星，好像是被刺激狠了一般，一直吐。

他们本来就没吃多少东西，吐了几下就没东西可吐了，但是罗子星还是一直弯着腰干呕。

齐九一边拍着他的背顺气，一边将水壶递给他。

罗子星接过水壶，喝了一口，没咽下去，又忍不住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