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水带着很刺鼻的辛辣味儿,回味颇苦,还有一股悠凉的感觉。
木盆上有横木,下有微火,热腾腾地熏蒸着剥了个精光的宝昕。
香岚香怡在一边伺候,小声解释着:“法子听说过,可这配方是秘密,据说能熬炼人的筋骨,柔软腰身。您想啊,你奔跑跳跃一个不慎扭了腰,还能跑吗?”
宝昕疑惑地看她们:“欺负我这外行是不是?”
香岚忍不住笑,就是一贯冷漠少语的香怡也翘了翘唇角。
“您身边都是内行,您也算半个内行了,哪能欺您?理儿是这么个理儿,只是熏蒸可不仅仅柔软腰身。”
宝昕觉得有些刺痛,哼哼两声,有些不想说话了。
“痛吗?”
“隐隐约约,不止是痛,还有说不出的感觉,有些……崩溃。”
“姑娘千万忍住了,否则可就前功尽弃了。”
姑娘其实有些天分,也很努力,若打小练,她们绝对不是对手。
直到药味儿淡去,宝昕熏成一只红虾米,才撤了微火,让身子自然凉。
是,现在已是十一月的天,可这难得的淬体机会,宝昕必须忍耐。
她的确收拢了不少护卫,可万一哪日落单呢?
或者护卫拿命抵挡争取时间,她却软了腿脚无力逃跑,白白牺牲护卫。
“冬季了,他们怎么还不回来?”
秦恪他们准备了几个月,带着买了的大批奴隶进了老岭,护卫们轮流进山守卫,可是现在快过年了还没回来。
难道,护卫不可用?奴隶不得力?没有采到金?
现在宝昕已经开始了拔刀训练。
她还是第一次看见,拔短匕这么个动作,就要训练这么久的。
“你可以腹诽,等你什么时候拔刀可以做到无声无息,你就可以开始训练刺杀。”
又快过年了。
乌先生放了宝昕的假,宝昕觉得乌先生在山顶,过得很简单,要过年了总得吃几样好的,便将厨艺精湛的香薷留下,还谴人送来许多年礼。
乌先生原本不以为然,可吃过香薷精心烹调的食物,倒是对宝昕的心意满意得很。
天空的雪花如扯碎的棉絮,大片大片的,宝昕很焦虑,不知道阿摩哥哥他们在山里怎么过。
曾祖父新亡,今年他们不吃大鱼大肉,很是简单素净,可一家子无人埋怨,就是小猪,也很乖。
“二姐,你学得怎样了?能打赢我了吗?”
小猪是真的好奇,二姐比他大,这么学下来肯定比他厉害。
宝昕觉得无脸,小猪是学武艺,她只是学保命的手段,哪里能相提并论?
“没你厉害。”白了小猪一眼,宝昕低头咬干果子。
西北的无花果是她的最爱,干果子咬开,好多籽,嘁里咔嚓,又香又甜。
“二姐,为什么没我厉害呢?你这么聪明,又比我年纪大,学得更快啊。”
“就是年纪大了,骨头长老了,所以武学一道难以登顶,保命罢了。”
保命?
小猪眼珠咕噜噜一转:“既然二姐也认为小猪厉害,就该与小猪常比试,有了实战经验,能从小猪手里逃走,就能从一般的坏人手里逃走。”
宝昕被打击了,大声嚷嚷:“娘,管管你的儿子,成不成?叽里呱啦,吵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