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院,幽静厢房中,凌寒正打算铺被子就寝。
砰砰砰!
就在这时,传来一阵敲门声。
凌寒有些不耐烦,正准备去开门,却不料房门突然被推开了。
这突来的意外,吓得凌寒急忙倒退了两步。
“又是你!”凌寒看着眼前熟悉面孔,“三小姐,你还有完没完,三番两次私闯我的房间,你究竟想做什么?”
原本一脸兴奋的孟芊娇,却被凌寒这劈头盖脸的数落,宛如一本盆冷水当头泼下。
好在这时罗医师出现,才不至于冲突再起。
“听闻孟家来了一名少年名医,老朽心中猎奇,这才夜间冒昧打扰……”
“额,实在不敢当,前辈此言真是折煞晚辈了。”凌寒见对方如此客气,自然也客气还礼,“方才晚辈并非针对前辈您,而是与孟三小姐有过……咳咳!”
“无妨无妨,杏林中人达者为先,不讲究俗套规矩。老朽罗奎山,不知小友尊姓大名?”
“晚辈凌寒,表字三余,若是罗翁不嫌晚辈鄙陋,称晚辈三余便是。”
“凌寒?此名……”
罗奎山口中低语着这个名字,觉得似乎在何处听过,但就是一时半会想不起来。
凌寒将罗奎山让进房间,彼此一番寒暄后,就开始了一番医学上的交流。
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对于罗奎山这种医者,所醉心的话题,就是医学上的探讨交流。
这就等同于狼友之间,聚到一起必定会谈丰乳肥臀一样。
原本凌寒以为,孟芊娇会因此而离去。
不曾想这个平日里大大咧咧的女汉子,竟然托着下巴,安静地听着两人口吐莲花。
罗奎山起初对凌寒只是感到好奇,毕竟如此年轻就有如此医术,是一件十分少见的事情。
所以,与其说他是谦虚拜会,倒不如说是来此试探。
而凌寒也深知对方来意,但是他并没有表露敌意,因为无论什么都是学无止境,一切地沦丧与落后,都是起源于固步自封。
况且他还没有到名医这个高度,最多是多读了几本医书,承袭了一套神奇针法,以及后世较为大众的医疗知识。
真正地中医神髓,他可能连门径都没有找到。
所以,这番交流也是他所期待地,只有这样他才能不停学习,不停地完善自身医术。
凌寒是抱着学习态度,而罗奎山越是聊到最后,就越是心中惊诧万分。
他倒不是因为凌寒的理论而震惊,而是被凌寒的博学强记所折服。
无论是神农氏的《神农本草经》,还是张仲景的《伤寒杂病论》、《金匮要略》,亦或是孙思邈的《千金方》等等,只要交谈中提到涉及,眼前少年竟然毫不犹豫地逐字逐句道出。
罗奎山诧异了,他发现眼前这名少年,简直就是一本活着的医典全书。
这究竟是何等地家学底蕴,才能成就如此医学少年?
一个时辰的交流,罗奎山仍旧是兴致高昂,不过也深知夜色已深,不好意思逗留打扰,于是就略显不舍的告辞了。
凌寒送走罗奎山,回身就看到孟芊娇依旧托着下巴,神态显得有些呆滞:“喂!梦游呢?”
“额什么?”
回过神的孟芊娇,眼神闪烁不定。
“明日凌某还要赶路,还请……”凌寒说着一伸手,做了一个请字状。
“哦,那你……早些休息。”
“三小姐,你的鞭子落下了。”凌寒刚拿起桌上鞭子,却发现孟芊娇已经不见了人影,“冒冒失失的,真是个疯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