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屉并不能完全抽出来,可往里推也还有一节露在外面塞不进去,好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可能刚才掉进去一个把里面堵住了,先放这儿吧。”
“哦。”
将书房原封不动地还原之后,她也算是出了一身虚汗,“一会儿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城南逛一逛,睿王府已经修了一半了,基本上初具规模,带你去看看?”
“好啊。”最近她白日里也总往城南跑,他又忙于城中的巡卫,陪着她的时间倒不如之前多了。
像个导游一样带着赫连翊进了门,给他介绍这里是什么,那里是什么,怎么建的,寓意是什么,她都弄了个透彻。
“还有这颗槐树,有三百多年了,还是个老祖宗呢。”说起来还惊叹,所谓的百年老树,她也是第一次看到。
赫连翊抬头看了看这颗槐树,枝干散布得十分广阔,几乎盖住了整个院子,但所谓百年老树,可能只是虚夸了而已。
看她这么惊叹的样子,忍不住问了一句,“你怎么就知道三百年了?”
“别人说的呀,别人也是上一辈说的。”
“祖祖辈辈传下来都说三百年了?都是传的,也没有谁活了三百年亲眼见证了,所以,听听就好。”
齐菡纱伸手就往他身上肩上锤了一下,“跟你说话简直是……我就相信它三百年了,怎么着。”
“行,你说三百年了,那它就三百年了。”平时处事严谨惯了,偶尔不注意,总是不自觉要去纠正她的话。
齐菡纱绕着槐树转了一圈,抱住树干,“等它死了,砍开树干数一数年轮就知道它到底多大了。”
突然感觉一边的手被拉住了,偏过头看了看,“干什么?”
赫连翊是看她张开双臂才只能堪堪抱住一半,这才伸了手,“另一只手伸过来。”
明白他的意图之后,齐菡纱另一只手立马挥了挥,“这里这里。”
赫连翊见着她张牙舞爪的几根葱白的手指头,伸手全部抓到了一起,两人绕着老槐树,正好围成一个圈,顺便感叹了一句,“这树干还挺大的。”
“那必须,三百年!”
“嗯,三百年。”
齐菡纱扯了两下手臂,脖子伸得老长,偏过来看着赫连翊,“转一圈好不好?”
“不好。”太幼稚了。
齐菡纱不死心,“转一圈嘛,围都围住了。”
赫连翊沉默了一会儿,“好。”
齐菡纱心下一喜,笑容才刚刚浮上脸颊,赫连翊就已经松开了一只手走了过来,揽着她的肩膀,半推着往前走。
齐菡纱老不乐意,不讲信用。
直到赫连翊带着她围着槐树绕了一遍回到原地,“转了一圈了,还要再来一圈么?”
问得一脸认真。
齐菡纱盯着他看了半响,又想气又想笑。
坑货!
回去的时候,天色已经开始暗沉了下来,寒风萧瑟。
赫连翊本是抓着她的手的,可她硬是挣脱了跑到了他身后去躲着,说是风大,让他给她挡着。
赫连翊没依她,硬是将她拽了出来,“站好。”
“冷。”夹紧手臂,下巴往衣领里缩。
赫连翊拉起她披风上的帽子盖了下来,系紧前面的绳子,遮住半张脸,“就这样。”
“好嘛。”
赫连翊拉着她走着走着突然就扯不动了,回过身来问道:“怎么了?”
齐菡纱盯着对面的方向,听到他说话,回过头来看了他一眼,又转了过去,紧皱着眉头,好像在想什么。
赫连翊也朝着那边看过去,只是一个小街口,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他也没打扰她,就在旁边静静地站着。
好一会儿之后才见她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刚刚那个人,是徐帆,对,就是徐帆!我刚刚看到他从那经过。”
“往哪边走的?”赫连翊问得有些急切。
“那边那边!”
“你先在这儿站着,我去去就来。”“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