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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连翊乘着夜色悄无声息地进入了万柳巷。
里面的人也是十分警惕的,细微的响动都察觉到了,“什么人?”
“是我!”赫连翊纵身一跃,从墙上跳了下来。
“将军!”
“嗯!开门,我要进去。”只要没有人拿着兵符过来下调令,那这些人就还认他这个将军,况且这几人都是和曹辉一样,一心追随于他的,这一点把握,赫连翊还是有的。
地下室是不论白天黑夜都点着一盏油灯的,但就算是一直待在里面,还是分得清昼夜的。
所以齐睿源看到他的时候有些不理解,“大半夜睡不着觉,特意过来看我么?”
赫连翊直接席地坐了下来,“睿王殿下,我想以一个晚辈的身份,问你几个问题。”“问我?”齐睿源也难得正经了起来,之前赫连翊虽不是把他当成阶下囚来对待,但也确确实实是一个牢犯无疑了,今天却又表现得如此郑重,定然是事出有因啊。“你先说说是什么问题,我再想想要怎么回
答你吧。”他可没有保证要据实相告。
赫连翊也不在意,不管对方说什么,他都会有自己先判断一番的。
“你确定,当初是把东西亲自交到我父亲手上的?”
“当然,我上次就和你说过,我是当面亲手交给赫连丰的。”
“那我父亲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么?”
“当时是不知道的。”
赫连翊挑眉,“什么意思?”
“我当时就告诉他了,事后我会再取回来,可若是我遭遇了什么不测,就让他代我打开。”
“原来是这样的。”
齐睿源看他莫测的神色,觉得里面可能有什么问题,“什么这样?”
“睿王,你有没有想过,在那场政变之后,我父亲对你的情况并不知晓。”
齐睿源沉默了一会儿,“自然是想过,但是怎么也说不通。”这个问题其实已经困扰他二十多年了,他那位皇兄一直都没有放弃让他把东西交出来。若说赫连丰以为他已经死了,那就该把东西打开,玉玺也该交上去了,可若是知道他没死,这么多年来,也该来看他
一眼吧。
面对这么多次的逼问,他都从未松口,就是怕万一给赫连丰带来麻烦,给赫连家带来灾祸。
直到后来赫连翊出现,他才方知赫连丰已不在人世,面对这个小辈,他也并未将所有事情和盘托出。
赫连翊也一直仔细观察着他表情的变化,看出了其中的迷惑和不解,“睿王殿下,你给我父亲的可是一个铁盒?”
“正是。”“盒子是我打开的,我爹把它当做你的遗物,与你曾经的笔墨书法放在一起,未曾动过分毫,所以,直到去逝,他都没有看过里面是什么东西。”赫连翊平缓地说出这句话,不带多余的主管感情,只是在向
对方阐述一个事实而已。
齐睿源听后只是长久的沉默,肩膀微微拉下,渐渐无力地靠在背后的墙上,垂下了头,“原来如此……”
片刻后,又突然笑了出来,“你爹这个人啊……”
说重情重义,再符合不过了,可是有时候就是太迂腐,又固执倔强,明明都让他要打开了,偏偏不打开。
“呵呵,他以为是什么宝贝呢……”赫连翊静坐在一旁,等着他的情绪缓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