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边的十数人年轻颇轻,应该是凌云宗年轻一辈的天才弟子,不过这些或老或少的凌云宗所属,脸色尽都有些惆怅,他们的目光,盯着院内正中的一个房间,都没有说话。
“褚长老,你说小姐带回来的玉液藤,真的能救夫人吗?”
其中一个年老之人满脸忧色,问出来的话,让得旁边另外一名老者微微摇了摇头,显然是没有太大的信心。
“郭长老的炼脉之术,恐怕已是凌天帝国之最,连他都治不好夫人之疾,恐怕这玉液藤,也只能让夫人多吊几日的性命罢了!”
诸长老口气有些悲凉,但这样的话,在场这些凌云宗长老都是心知肚明,而且他们不是炼脉师,只能是在这外间干着急了。
不说外间诸多长老弟子们心生忧急,这个房间之内,此时已是站了四人,其中两人年纪颇老,一个中年人满脸戚然,目光不时瞥过旁边不远处的一个红衣少女,略有不忍。
如果云笑在这里的话,或许就会认出,这个红衣少女,正是他在旭日城邂逅的小岚,却不知为何会出现在这凌云宗总部。
房间床榻之上,躺着一个脸色极度苍白的中年妇人,虽然因为病症陷入了昏迷之中,却依旧能看出年轻时的几分模样,和那红衣少女,更有几分相似。
“郭长老,怎么样?”
终于见得某个老者将手从榻上妇人的腕上收回,中年男子有些迫不及待,直接开口问道,这一句话问出,小岚和另外一名老者的目光,都是转到了此人的身上。
被称为郭长老的老者,真实身份乃是凌云宗首席炼脉师,就凭这一手炼脉之术,他在宗门的地位,就绝不会比凌云宗主低多少。
“宗主,老宗主,请恕郭某无能,小姐拿回的玉液藤,虽然可吊夫人半月的性命,但其症不解,终究回天无力!”
郭长老脸色有些难看,而听他口中称呼,那中年人,赫然便是凌云宗当代宗主许凌松,而另外一名老者,却是许凌松之父,当年的上一代凌云宗主。
“郭……郭长老,真的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许凌松父子二人还没有开口,一旁的小岚脸色不由变得没有一丝血色,原本以为拿回玉液藤,能救得母亲的性命,却不料依旧是这么一个结果。
“小姐,郭某炼脉之力有限,如果……如果能找到一个地阶层次的炼脉师,或许夫人还能起死回生!”
似乎是不忍看到小姐的悲伤,郭长老只能是用这虚无飘渺的话语来安慰,只是任谁都知道,在这凌天帝国甚至是潜龙大陆,想找出一个地阶层次的炼脉师,无异于大海捞针。
郭长老的这一番话,几乎已经断送了那位宗主夫人的所有生机,莫说地阶炼脉师在这凌天帝国犹如凤毛麟角,就算是有,区区半月时间,又怎么可能找得到?
而且那些地阶炼脉师,哪一个不是高高上,他们可不会来管你是不是凌天帝国第一宗门,行事全凭喜恶,拿不出让他们感兴趣的东西,又有谁会做这费力不讨好之事?
然而听到“地阶炼脉师”五个字的时候,小岚却是眼前一亮,忽然说道:“父亲,不是说皇室新来了一位炼脉师大人,炼脉之术就连祁老先生都及不上吗?能不能将他请来替母亲看看?”
虽然小岚才回到宗门没有多长时间,但一些消息却还是知道的,事实上以凌云宗和凌天皇室的关系,请皇室首席魂医师,也就是那位祁老先生来看一看,并不是多难的事。
只是那位祁老先生,也对宗主夫人的病症束手无策,最后只能是靠凌云宗自己去寻找一些吊命之物,这才坚持了一年。
“这个我早就安排大长老去请了,只是那位先生脾气有些古怪,能不能请来,还得看运气!”
小岚话音刚落,宗主许凌松的声音已是随之响起,不过听其口气,却是没有太大的把握,看来那位新来的炼脉师,并不是权势金钱可以轻易打动的。
“如果大长老请不来,我就亲自去求,只要有一丝希望,我都不能让母亲离我而去!”
小岚倒是没有过多的纠结,心中打定主意,绝不放弃任何一个机会,因为那是她的母亲啊。
“红妆,这段时间你也辛苦了,还是先回房休息一下吧,这里有我和你父亲看着就行!”
一直没有开口的凌云宗上代宗主,这个时候终于是出声了,而如果让云笑听得他口中的称呼,恐怕会瞬间大惊失色。
小岚这个名字,明显就是眼前这红衣少女的小名,她真正的名字,叫做许红妆,也就是和云笑指腹为婚的那位。
数年前月弓城商家遭逢大难,这位凌云宗大小姐,一度认为云笑已经在那一役中殒落了,却不料这一次去旭日城求药,竟然能和云笑无意间邂逅。
云笑手中的半截玉佩,和许红妆拥有的半块玉佩,只要距离够近,就会产生一些感应,也正是因为如此,就算开始不知道云笑的身份,许红妆也没来由地相助了几次。
直到后来云笑自报名姓,许红妆才确认无疑,不过童心忽起的她,却没有表明自己的身份,而是只告知了对方小名,让得云笑一直蒙在鼓里。
只是许红妆有很多事情都不知道,她猜到了云笑是要来凌云宗,还以为这家伙是来履行当初那婚约的呢,却不知道无形之中,双方已经再无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