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看上去温柔,翩翩书生模样,可手段却一点儿不像是个书生,狠辣果断的很。
凤倩眼底悄然闪过一抹庆幸。
好在她方才什么都没有做。
没想到这白大人跟凤枫华的关系竟然如此好,竟为了她不惜连长歌公主都敢得罪。
不过,今日他们打了长歌公主的脸,明日还指不定怎么被长歌公主报复呢!
她就等着看好戏好了!
凤倩心底冷笑,眼底的笑意也是难以掩饰。
不过,好在她一直都是跪着的,压根也就没有人会去看她眼底的神色。
那边婆子已经上前,压着凤老太太搜起了身。
衙门外的人都睁大了眼睛伸长了脖子看着,恨不能直接进来,亲自去搜上一搜。
“不!不!”凤老太太的尖叫声始终不停,一直伴随着整个搜身的过程。
倒在地上的黑衣人却不知何时早已呆了。
他的视线似乎是不敢置信地看着上面坐着的白衣。
方才那一招,分明是阁领特有的招式……难道……
他为自己的发现和判断而震惊。
搜身的事情,这婆子也不知干了多少次了,熟练的很。
没一会儿,她便已经将凤老太太全身上下搜了个遍,拿出了她身上装着的所有东西。
一块帕子,一个荷包,一块玉佩,还有一条链子。
凤枫华的目光凝在那块玉佩上,眼底悄然划过一抹异色。
薄言似乎也注意到了那块玉佩,深深地看一眼,亦是不动声色地收回了视线。
花蓉走过去,伸手拿过那个荷包,将荷包里的东西都拿了出来。
老太太身上从来都是不装银子的。
这荷包里只装着一对翠玉耳环。
她还未将东西放下,鼻尖轻轻一耸,视线便转在了那块帕子上。
立刻将手里的东西放下,花蓉抬手拿起那块帕子,放到鼻端嗅了嗅,脸色顿时难看起来:“海敏,你还有什么可辩驳的!”
她将手里的锦帕一下子扔在了海敏的脸上,一脸怒意:“这就是你海敏为长辈的慈!这样的你,有什么资格站在这公堂上!有什么资格敲响门前的鸣冤鼓,又有什么资格让我的孩子们来孝顺你!好!好!海敏,你好得很!你当真好的很!当初害了我们夫妻还不够!害了我的澜儿还不够!如今,你又来害我的华儿!海敏,你的心到底是怎么长的!这些年在凤府,谁亏着你了不成!你要这么对待我的孩子们!”
一块锦帕,瀚蓝花的味道,彻底将花蓉的所有怒火都点燃了。
她的脸因为生气而涨得通红。
方才看上去还是十分优雅的她,此时看上去却是一个极尽疯狂的老人。
她为了她的孩子们而疯,为了她的亲人而疯。
这样的她看在人眼中,只叫人敬佩又心疼。
当一切事实都摆在眼前的时候,凤老太太已经无可辩驳。
身上所有东西都被搜了出来,她早已一言不发。
听到花蓉的话,她这才慢慢地抬起头来,视线中全是阴狠:“谁亏着我了?花蓉,你自问这话你自己说得可亏心?!谁亏着我了?除了你们夫妻,还有谁能亏待着我!他为了你,不惜自杀!如今你们仍旧双宿双栖,却叫我独自一人抚养几个孩子,孤苦无依三十余年!你说谁亏着我了!”
她的声音很轻很轻,听起来好似只是在呢喃诉说着什么。
可是这话语中的恨意,却是那样浓郁,叫人无论如何都忽略不了。
“一切都是你自作自受!”花蓉怒吼一声,“是你妄想插足我与凤凌之间!是你破坏了我们的家庭!如今,你又有什么资格抱怨!”
“呵呵!我有什么资格抱怨?”凤老太太抬起眼来,看向花蓉的眼睛,眼中全是疲惫和厌恶,“我凭什么没有资格抱怨!难道生孩子这件事情,是我一个人就能做成的么!他若足够爱你,又怎么可能会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