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职业能力是提纯元素卡片没错，但是你为什么会认为自己只能使用那个所谓的职业能力呢？”

“试试吧，现在你的职业是化学研究员，所有与化学相关的能力你都可以尽管去尝试，超分子、次级键、软物质、全合成……各种人类旧时代的研究无法穷尽的领域，你都可以去尝试啊！”

沈冰抬起头，那头畸形的怪物已经吐出了一条长长的鞭形舌头，就像青蛙捕虫一样要将她卷入口中。

沈冰轻轻打开手中一支口服液大小的瓶子，里面装的是一种清澈的液体，然后……

一声尖锐的爆鸣声过后，那头怪物的舌头消失了，它的脑袋中央出现了一个车轮大小的空洞，周围蒸腾着大量的白烟。

透过这个空洞，沈冰刚好可以看到初升的太阳。

一瓶蒸馏水，连同周围的少量空气，在十分之一秒的时间里发生了超过三十种化学变化，在撕碎怪物舌头的过程中不断吸收更多的物质加入反应，最终以流体切割的方式在十米外的怪物脑袋上开了一个洞。

沈冰将空瓶收好，继续走在灰暗的街道上。

……

太阳升起，晨风也随之吹来。坐在楼层的顶端，看着黄色的太阳温和闪耀，双腿只剩下白骨的男人感受着抚动衣领的风，有些感慨地说：“起风了，要活下去啊。”

“当然会活下去。”坐在一旁的男生抽出一支烟递给男人。

“你小子哪儿来的烟？我以前可没抓到过你抽烟啊。”男人摆了摆手拒绝了男生的。

“蒋勤泽夜里给我的，说这是他费了很大力气才弄到的俄罗斯烟，很够劲，试试吧。”

“我不抽烟。”男人再次拒绝了。

男生抓着烟又往前递了递：“都要死的人了，现在再不抽，以后可没机会了。”

男人笑着推了推男生拿烟的手：“我答应过她一辈子不抽烟，男人就是要死了也不能随便把诺言当饭吃掉。”

男生收回了烟，坐在男人的身边，语气随意地问：“是师娘吗？要不要我们出去之后找下？”

男人想了想，摇了摇头：“她那地方，估计是难了。而且有的事情这种时候也不能再麻烦别人了，有些心事就这么带着进坟墓其实也挺好……嗨，我都忘了，我连坟墓都有不了。”

“会有的，大家都会有的，我保证。”男生认真地说。

“保证？这可说好了，男人的承诺不能当饭吃的。”男人笑了。

“保证。”男生认真地重复了一遍。

“我也保证。”站在他们身后的女生也补充道。

“好了，要想抽时间给我们立碑，那至少要活下去。”

“我们会的。”

男人转头看着男生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是一定要活下去，必须要活下去，不管发生了什么都要活下去。这是死者，对幸存之人的诅咒。”

男生沉默了一会儿，轻声而坚定地说：“这份诅咒，我收到了。”

男人笑了，双手用力一撑，从楼顶掉落。

楼顶，男生坐在楼边，一名女生站在他的身后，两人一同望着初升的太阳。

“赵岩，我要活着。”

回头看了女生一眼，男生点了点头，平静地说：“嗯，我们都要活着。”

死者已去，生者……

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