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房是用大石头堆砌而成的,和周围的木质结构有着明显的区别,被称为阿虎的男人在门口坐了下来,掏出烟盒点燃了一支烟。
风忽然吹起,将烟雾顺着门板的空隙,传到了牢房里面。
一个豪迈的男子忽然在里面笑了笑:“怎么,哪个小崽子不识相,居然又用烟草来诱惑老子?这不是要老子的命么?”
隐在暗处的郝漠风很快便看到,一只黝黑的手臂从牢房门口的窗户伸了出来,朝着阿虎勾着手掌:“喂,小子,还有烟没有,弄一根来抽抽。”
“……”阿虎没说话,只是再次掏出了一根烟点燃了,然后放在了那只手中,黝黑的手臂立刻缩了回去,片刻之后,里面的男子传出了一声满足的叹息:“总算活过来了……”
“你是方虎吧,这个山寨里就你小子有胆量敢给我烟。”那人一边抽着烟,一边朝着方虎戏谑道:“怎么,又被排挤了?”
“那些人都是猪脑子,居然为了一点儿利益去和华夏国挑衅,他们八成都不想活了。”方虎一提起这事,情绪就变得有些不自然,他微微偏过头,朝窗子里面看了一眼:“当时你为什么不出言阻止,只要你说话,现在的老大也只能闭嘴了,不是么?”
“对他来说,那是他是否能成为老大的考验,如你所见,现在他已经失败了,要是将寒山的基业交给他,早晚这里便不再是义贼,而是一群土匪了。”那人似乎叹了一口气,言语中有些惋惜,不过很快他就继续道:“寒山今后要怎么走,这当中的关键,并不在我,而在于你。”
“……为什么?”
“你马上就会知道了。”那人似乎站了起来,将手臂从窗户伸了出来,食指指着另外的一个角落:“那边的那位朋友,不出来聊一聊么?”
“呵……没办法。”郝漠风看着指着自己的那只手,笑了笑,便走了出来,朝着方虎竖起了手指:“你们刚才说的内容,我很想知道,可否更详细地将事情告诉我?”
“你是什么人!”方虎第一时间伸手按向了腰间,但当他抽出枪支的时候,郝漠风的一只手已经捏住了他的手腕:“别动不动掏枪,这种交流的方式,我可不喜欢。”
“我是华夏人,我想你们也知道我为什么来这里了。”郝漠风夺过了方虎手里的枪支,朝着牢房里面看了一眼,见里面是个筋骨坚实的汉子,也不以为意,在方虎身边坐了下来,抬眼瞥着这家伙:“之前听你说,有一支华夏战士经过了这里?我想要知道他们的去向。”
“……日新月异?”方虎凝视了郝漠风许久,嘴里忽然冒出了这样一句没头脑的话,郝漠风伸手摸了摸鼻子,笑道:“山中居士北方来,向南去。”
“是自己人。”在适出了暗号之后,方虎的神色变得柔和了许多,朝着郝漠风点了点头,少年也将他的那一只抢朝他丢了过去。
“你们说吧,我去旁边守着。”方虎说着离开了,在距离两人几米的位置站了下来,郝漠风这才站起身,趴在了牢房铁门的窗户上:“你就是王山勇队长口中的那个人?你怎么进牢房了?”
“没错,我就是漠北苍狼大队退役战士李水,不过,在这里他们都叫我咲泰。之前没有见过你这家伙,这么说,你是刚加入队伍的人?”牢房里的李水站了起来,迈步到了郝漠风的身边:“你想知道那些人的去向?”
“没错,我要接应他们回去,然后完成任务。”少年凝视着李水的眼睛,郑重道:“旋风李水当年在西北横扫多少贼寇,现在怎么困守在牢房了?那个方虎的名字,之前也没听到过,他的身份是?”
“他是我在这边发展的华人战士,不属于国内的队伍编制。”李水说着朝郝漠风伸出了手指:“那些人朝着南边去了,目的地应该是仰光省,你应该知道他们去了哪里,但现在寒山出了问题,我们没办法协助你们。”
“准确的说,这是因为我的身体出了毛病。”他忽然咳嗽了一声,拉起了自己的袖子,凑到了窗口:“你看。”
在月光下,郝漠风看得分明,那条原本壮硕的胳膊上,居然分布着密密麻麻的针眼。
“寒山是我在退伍之后,来缅甸组织的华人队伍,原本是想帮当地人做些事情的,但骨坤那家伙却悄悄对我弄了点儿手段。”李水叹了口气,朝着大厅那边看了一眼:“现在我为了戒毒,不得已把自己关在这里,寒山已经被骨坤那家伙控制住了,而他的理念和我不同,那些华夏来的漠北苍狼战士,恐怕现在情况并不乐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