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儿好偏心呢,跟我就没话说。”凯瑟琳意味深长地望向苏濛。
说实话这个师父头衔也是,每次被他一本正经地叫师父师父便气不打一处来,我有那么老吗?
苏濛红了脸不知如何回答,将头发拨到耳后,准备起身收拾桌子,手腕被凯瑟琳伸手抓住。
“我有事要找你好好谈谈。”
或许是因为这通电话,凯瑟琳虚咪着眼睛,表现出明显的敌意。
凯瑟琳澄澈的声音使苏濛嘴唇一颤,她很快红了脸,坐下后朝桌面推了推眼镜,
“什,什么事?”
“你是不是破坏约定了?”凯瑟琳严肃地注视苏濛。
苏濛低头,把桌布的下摆拢了拢。
圣堂之人极其注重契约精神,如果不做什么激烈的反驳或者解释,凯瑟琳是不会放过自己的。
心脏剧烈地跳动着。
怎么办?仿佛会将腹部撕裂般的回忆,只能令她压抑着呼吸。
如果是真心喜欢的话……
苏濛整顿了精神,抬起头不畏惧地对视凯瑟琳,
“对不起,我不该把绿茶带过来。”
“承认就好,”凯瑟琳满意地点了点头,“不过呢,既然徒儿喜欢,倒也不错。”
于是,圣心堂不准喝绿茶的规矩今天解除了。
苏濛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将桌子收拾整齐后说,“我先睡了……”
卧室里,窗帘遮挡着热意,令人昏昏欲睡的静谧。
被子印着毫无倦意的少女轮廓。
一直没有脱下校服的苏濛直愣愣平躺着,盯着天花板半个小时,冷静的接受了这一事实。
此刻她只挂念着一个女人。
确认外面伏案画图纸的凯瑟琳没有进来后,她准备下床施展空洞。
刚在床上坐稳,被子还没掀开,天花板突然向下刺出一道白色光阵。
像是被某种声波或者脉冲拍打着头顶,苏濛完全失去了气力。
“要是你走了,徒儿不知道有多恨我呢。”凯瑟琳用手指托着一片面包出现在门口。
“你……没工作吗?”苏濛只能僵着脖子说话,手臂还悬在空中。
“来,尝尝看。”
苏濛面露无奈地嚼着凯瑟琳递来的面包,却发现出奇的……
“好吃……凯瑟琳你……”
“叫的外卖啊,外面还有鸡翅要不要吃?”凯瑟琳伸手为苏濛擦去嘴角的面包屑。
“不了……”苏濛红了脸不答。
窗外传来引擎熄火的声音。
“咦,有人来了?”
凯瑟琳来到窗边掀开窗帘一角,发现铁门外站着一位金袍修女。
凯瑟琳虚咪起眼睛。她来这里做什么?
“是谁?”苏濛问。
“走错了。”凯瑟琳淡然拉上窗帘,看都没看苏濛一眼。
似乎她不愿意在情敌面前倾吐想法一般。
门外,希德嘉等待片刻后,圣洁的瞳孔中多了一层阴云,又很快消散。
应该是那个少年忘了和他师父打招呼了。
希德嘉正伫立着准备再等等,看到身后的帕萨特旁出现一名交警,连忙走过去。
“你不知道今天限号吗?请出示驾驶证、行驶证。”交警敬礼后伸出白手套。
“xianhao?was ist da los?”修女摊开手晃晃悠悠地比划,仿佛刚下飞机一样。
“算了算了,马上开走。”交警眉头紧锁,指了指帕萨特,朝远处摆手。
从窗户一角射进来的阳光在凯瑟琳的脸上显得格外明亮。
目送着远去的汽车,凯瑟琳眉头舒展开,回头发现坐在床上僵着的苏濛面色痛苦,便关切地问她。
“怎么了,肚子痛吗?”
苏濛脸刷的红了,其实是手一直悬着太酸了,她试图拼命摇头却怎么都动不了,只好神情有些忧伤地注视凯瑟琳。
“怎么了?”凯瑟琳说,“我看中午吃的都是冷的,怕你闹肚子。”
“没,不痛……可以放开我了吗?”
“不行,再惩罚你一会。”凯瑟琳笑,将苏濛的手按下,收到被子里。
她出去了一小会,将外卖盒放到床头柜,又将一勺焗饭递到苏濛嘴边。
◇
老庙内的炉火边,文承吞下勺中的菜饭后打开手机,
“我现在打给省厅胡队长确认现场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