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易安居士对这句话追问了下去。
“可人的终点不也是虚无吗?可惜的是你的年轻……如果你就这么出去也未尝……”
“不,”余潇摇头,“我追求的不是人的终点,而是信仰的终点。”
就算是阴阳本身也不过是一个无限螺旋。
我很好奇在那螺旋的尽头是什么。
或许答案就在阴阳的缝隙里。
因此,我将化为镜之馆本身,看着那些人在我的内部痛苦、挣扎、自问,直到他们迷失在内心的时空里,又或者找到答案。
成神也就是不复存在,那些灵核确实在被一股力场牵引着的人确实能不断鼓舞自己前行,但这一切的终点是什么?
又或者说,这个国度并不存在具象化的信仰,即便是佛和道也是边缘的存在。
很期待呢。易安居士这么打量女子的背影。
不同的目的进入同一个结界,自我消亡的世界里。
“我醉了。”易安居士说。
开始吧。
余潇点了点头,俯下身然后将手掌刺出电弧。
接着如同入浴般的优雅步伐迈入硫酸池。
她的左眼不可思议地化为了螺旋,脉冲般的紫光,而身体慢慢融化。
巨塔散发着水晶一般的青色弧光。
镜之馆正式启动,齿轮转动,轰隆隆,地动山摇。
余潇发出痛苦的喘息,她所受到的腐蚀已经不是物理上的了,无数的魂魄、超过千个的亡者低语投射在她的耳边。
气泡不断腾起,沉吟还在持续,似乎就这样永无止境。
在时空中嵌套了小型时空,用自己的身躯和灵脉连为一体,创造了这样的实验体。
所以,进去这里就能和神一体了吗?
诗人看着脚下慢慢消解的女子肉体,语气也是清淡地像是在问刚发生的小事。
成神就是不可逆的吧,变成那样之后或者说去了之后就不想回来了呢?
毕竟,夫君也回不来了吧。
碎石不断掉落在身边,易安居士突然一惊。
我被这个女子骗了!
一旦进入了镜之馆,就再也回不到原来的世界了,夫君也不再是过去的夫君。
可问题是自己吧……
仅仅是为了回到青春,但一直拿天之语作为借口催促她施工的不正是我么?
或许。
“他就是我的信仰吧。”
中年妇女自嘲着乐了,喃喃着一个男人的名字纵然跃下。
◇
“她发现停留在那里是一件乐事,就那么停留下去了。”雾团说,“某种意义上这也是我的诅咒,但下面的人打破了石门,触发了结界的防御系统。”
总之就是你自己作死把自己困在里面咯。
“所以我的灵魂碎片也出来了?”文承问。
雾团上下晃了晃。
“帮我结束这一切,任由他们做下去镜之馆将会让我停留在无尽的噩梦里,请你放我出来。”
不好意思余小姐,真的没空,其实我只是过来找总工程师的。
算了,面对现实吧。
总而言之就是伊索确实在开工并重新启动了镜之馆,在她的世界线里沉睡的余潇也慢慢苏醒过来。
在找到徐烟以前必须把这个家伙给弄出来。
如此一来镜之馆的意义和地震都好解释了,但如何把她放出来呢?
“给我血就可以。”
文承刚要回答,小竹做出了一个惊人的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