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拉她出来的是我吧。

“你……”柳真别过脸。

如果是为了倾诉大可不必，但她不是确认淡淡的陪伴已经足够了吗？我又该怎么办呢？

“你已经很熟练了，是吧？”用着愤恨的语气，柳真突然甩开手。

文承终于明白什么了。他却露出更加痛苦的表情退了一步。

“是你说我不碰你的。”

“你真的是很会践踏约定啊……”

明明知道前因后果，于是柳真又把后半句咽了回去。

“是，我是人渣，我是混蛋废物，你又怎么样了？你骗我骗的还不够多吗？”文承鼓起勇气反驳着。

“对，我就是骗你，我就是利用你，我也很恶心对吧，我会滚蛋的。”

什么跟什么啊。总觉得有种不好的预感。

“你到底怎么了？”

“再这样下去，我不会原谅你的。”冷漠无比的语气，柳真朝外迈步。

“没打算要你原谅，我带你去划船。”

抱着杀死门卫的冲动，文承抓住她的手腕。

出了镜之馆不是好好的吗你？怎么一独处你就发作了啊？！我安慰你还不行吗？

“我不会原谅！”柳真突然吼了过来，“再说不准那个你就真的……”

文承一下子愣住。

她捂着脸试图跑出去，可文承死死抓住她，她只好背过身去。

“为了这份事业欠了谁的债我都无所谓，我只是不希望让你受到羞辱而已。因为我喜欢你。”

因为我希望你能够幸福，而我这个人渣给不了。

“所以，只是不希望你被我伤害。”文承低声补充。

她低下头陷入了长久的沉默，然后。

“真是个……伟大的人渣啊！”

抬起头，泪眼瞪出了火焰。

轰隆隆隆。

整个自行车库都开始燃烧，从两人身边开始不断向外扩散，空气焦灼地令人掩鼻。学校的警铃响了，天花板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而两人仍在烈火中对峙着，不多时天际传来警笛声。

“是的，毁掉这一切吧，如果你受不了的话，现在世界线还正确吧，好好利用。”

柳真却突然停手，然后跪在地上又向一侧倾倒。

“我相信你……真，你能自己走出去。”

“放手。”

“别闹了好吗？我带你划船。”文承还是松了手。

柳真低下头沉默片刻，文承又伸出手等待她。

“如果再这样做，我真的不会原谅你。”

柳真自言自语地站起来，挥手掀开一道火墙，并继续前进。一路上两人一言不发。

趁着混乱走出校门时，消防车已经抵达了。

“还有，刚刚我什么都没说。”用着不耐烦的语气，柳真却伸出手。

“嗯……”

因为两人现在终于明白，一旦他们发生什么，对于苏濛就意味着双重打击，以前仅仅是出于善良的约定，但如今亲眼见证了这样的后果，这份约定才显得沉重。

可最后才发现，最受伤的竟然是柳真。

上午的街道照进了一整片的阳光。

“对了，为什么问天气想知道吗？”

“不是划船吗？”

“带你去游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