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十几分中过去了,可前面依旧是一片漆黑。
月松的胳膊和腿已经酸胀疼痛,若不是顺着水流,月松早已不能往前游动一尺了。正当月松开始有些懈怠,真想停下来,闭上眼睛,任由老天安排自己的命运时。忽然觉得水流变快了,水声也变大了。月松觉得心头有些忐忑不安,希望就在不远处,但危机也同时在等待着自己。可月松现在已经没有力气与命运抗争,所剩的那么一点点力气,只能尽量保持自己不沉入水中。暗河河水开始变得湍急起来,月松被河水裹挟着往前冲去。水声越来越大了,可以隐隐约约听到轰隆隆的声音。月松忽然觉得自己腰边一疼,不好,定是腰部撞到石头了,月松想要伸手去摸摸腰伤,可自己已经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湍急的水流裹挟着月松,把月松冲击得在水中不断翻滚。
就在这时,月松忽然觉得自己已经不能呼吸了,看来自己已经完全没入了河水中。月松尽量屏住呼吸,闭紧了嘴,尽量让水不要进入了嘴中。可两分多钟过去了,月松觉得自己头晕脑胀,几乎被闭得眩晕过去。
忽然,月松感觉到水中有了亮光,有了亮光就表明自己应该已经被冲出山洞了。这亮光就是生的呼唤,就在月松的生命即将寂然陨殁时,这亮光突然点亮了月松生命的激情,一种求生的本能使得月松身体突然苏醒,力量随之而重生。月松挥动手臂,蹬起双腿,竭尽全力,朝着亮光奋力游去。
十几秒钟后,一个即将陨殁的生命重新绽放了生命的光彩。月松的头突然从水面冒出,月松就像一个贪婪的新生婴儿,大口大口地呼吸着似乎诀别了一个世纪的空气。新鲜空气一进入了月松的肺部,旋即进入月松的血液,养料随之而传来月松的每一块肌肉,月松的头开始清醒了,月松的身体又恢复了往日的生机。
月松抬头看四周,发觉自己正在一个深潭中,潭水溢出了岸边缺口,哗哗啦啦地向东南流去。月松鼓足了劲,奋力游到了岸边,正准备起身上岸,去歇息一下自己已经疲惫至极的身体,却突然发现五十多米外有一个端着步枪的鬼子兵。一看鬼子兵,月松的身体立即绷紧了。月松从背上拿下狙击步枪,迅速躲进了草丛里,用狙击镜四下里观察鬼子的动向。
不看不打紧,一看吓了月松一大跳,二十多米外地一棵大树下,还有一个鬼子兵端着步枪在放哨,要不是水声轰隆隆的,自己怕是早被那个鬼子发现了。月松借着观察,发现顺着潭水下的小溪流,总共有十几个鬼子,有的站在原地放哨,有地端着步枪,慢慢走动着巡查。照这个情况看,估计这里已经被鬼子占领了,用作战时度假休闲的疗养院了。娘的个疤子,到还挺会过日子的,今儿个被你罗爷爷撞见了,定要给闹个底朝天,爷爷让你们疗养,疗养个球,到阴曹地府的黑洞暗河中去疗养。
月松顺着草丛,悄悄上了岸,迅速移动,躲进了杂树林里。在大约距离潭水一百多米的几棵树下,月松找了一个隐没在深草中的大石头,躲在石头后面,端起狙击步枪,进一步观察鬼子的布置。
看着看着,月松忽然掩着嘴巴乐不可支,真是天上掉馅饼了,两个鬼子高级军官正在潭水上的一块巨大的裸露的石头上,一边晒着太阳,一边喝着清茶,一边下着围棋。月松看得清清楚楚,那可是一个鬼子少将和一个鬼子大佐啊,而且那俩老鬼子下围棋正下得入迷,根本就不怎么动的,这回就只看月松的枪法,闹好了定会把他们一锅端。正当月松从狙击镜中欣赏着两个即将回去魂见天皇鬼子军官时,意外发生了。七八个鬼子巡逻小队,在一个尉官的带领下,朝月松这边慢慢走过来,而且一个鬼子兵手中还牵着一条一路嗅嗅闻闻的大狼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