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府也有一条很长的走廊,雕栏画壁,虽然陈旧了,却依然很漂亮,从这条长廊能看到后院偌大的梅花林,走廊尽头就是她的闺房。
一推开门,尘土飞扬而下,光束中尘土飞扬,屋内传出一股霉气,好一会儿,云不悔才走进去,当年她才几岁,年纪很小,母亲给她准备的闺房也很小,本来打算等她满十三岁就打通两个房间,改建成新的闺房。窗台上还有她用珍珠串成的小珠帘,明珠被层层灰尘覆盖,也覆盖了它们的光芒。
窗台上的月季,早就枯死,桌子还有当年她们离开时没来得及收拾的杯子,地上铺着梅花绣的地毯,一台苏氏蔷薇雕花屏风和一张梨花木雕的躺椅。
云不悔眼前出现了一名小女孩,跑来跑去,她的眼泪就这么落下来,那小女孩笑得很灿烂,她突然想对那个小女孩说,不悔,别怕,将来你会幸福的。
太多的感情涌上来,云不悔无法面对,踉跄地走出房间,冰月和离月担心地围上来,云不悔挥挥手,拭去眼角的眼泪,“我没事,没事……”
只是太久没回来,心酸罢了。
云不悔没在这里住下来,这里太乱了,打扫收拾要好几天,他们根本无法来得及收拾,她也没那个时间,哪怕再想收拾这个家,她也要等解决了所有的事情后。
出了门,上了锁,一名官太太在众位侍女的簇拥下走过这里,见他们出来,吓了一跳。那名官太太年纪不算很大,二十多岁,打扮得很珠光宝气,珠宝的光芒衬出她高贵的气质。
“你是这宅子的主人?”官太太问。
云不悔点头,官太太说,“我听相爷说过,这家的主人原来是一名大将军,你是将门之后么?”
相爷?如此说来,这位年轻的女子是丞相夫人?或者丞相很亲密,云不悔笑起来,迎了上去,缓缓地施了一礼,笑说道,“当年父亲战死后,母亲带我回了凤城老家,这么多年没回来,没想到还有人记得这里是将军府。”
官太太见她美丽又有礼,心中十分欢喜,慌忙扶起她,“我也是听夫君说起过,他说他很敬佩将军大人,你走后,第一次回来吗?”
云不悔双眸含泪,轻轻地点头,官太太见她伤心难过,一时内疚,把娟子递给她,让她擦一擦眼泪,“别哭了,人死不能复生,小姐别太难过。”
云不悔低着头,“多谢姐姐,我叫云不悔,不知道姐姐怎么称呼?”
官太太旁边的侍女一脸骄傲正要回答,官太太制止了她,微笑说道,“不悔妹妹,你就叫我宛姐姐吧,我家就在前面不远,你这几日住在这里吗?”
云不悔面露难过之色,“我已经十余年没回京城,人生地不熟,宅子久没人住,打扫也不方便,尚还没个落脚的地方,兴许一会儿找一家客栈住,过几日我再请人好好打扫,收拾收拾。”
她这么说,林宛儿更是怜惜,云不悔年纪看起来小,这几日在床上过得不舒服,面色又苍白,看起来弱柳扶风,十分惹人疼爱,林宛儿说,“我家和你家隔得不远,我也没人做伴,不悔妹妹若是不嫌弃的话,不如来我家小住几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