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原因?你最好给我解释清楚!”
他微叹口气,慢慢挨坐在顾萌萌的身边,凝视着她说:“原因很简单,我要过去圆了老连长的心愿。”
顾萌萌迷茫的问:“老连长?你什么时候的老连长?”
康威的眼中闪过一丝浓浓的痛楚,他扯下了身旁的冬青叶子,目光望向了夕阳下的大院。
“讲之前,我先承认我又隐瞒了你一件事情,对不起,萌萌,因为它在我心底藏了太久,所以我不忍心把它再翻搅出来徒增痛苦。”
顾萌萌的表情有所松动,看样子这是康威埋藏在心中多年的一段往事,他从未向自己提及,恐怕真是有难言之隐的。
“我曾经在伊木河的边防呆过一年的时间。那是我刚从军校毕业分配到军区特种大队的时候,由于年轻气盛,任性骄横,和队里的一个刺头发生肢体冲撞后致伤他人被罚到军区最北端的伊木河边防连进行再教育。也就是在那儿,我遇到了人生中最值得敬佩的男人,也就是刚刚你迷惑的老连长,韩中兴。他是河南人,从家乡入伍参军之后就再没有回过那片生他养他的沃土了。。。”
“为什么呢?边防连的官兵也有探亲假的呀。”
康威听到这眼光一黯,他半响沉默不语,隔着一枝秋意中瑟然开放的**,她看到了康威脸上弥漫的深深哀痛。
“老连长,他就在我即将离开的伊木河的时候牺牲了。”
顾萌萌愣住了,她直觉这件事和他有关,不然的话,康威也不会把他在伊木河的经历当成了禁忌深深地压埋在了心底,连她都不曾知晓。
“和你有关系吗?”她尽量放轻语气,问他。
康威沉重的点点头。目光凝住一个点不动,思绪回到了数年前那个狂风肆虐的风雪之夜。
“连队每年都有新兵报到,那一年的兵却是特别的难管,我的军事技术在连队的老兵里算是最棒的了,加上一出军校就挂上的中尉衔,所以带练新兵的任务老连长就交给我,我出于对老连长人品的敬重,一口应承了下来,没想到的是,新兵里偏偏出了个逃兵,那小子见到伊木河边防的恶劣环境,再加上受训时心理身体的双重压力,教唆了五六个新兵在一个大雪的夜里跑了。”
顾萌萌心下一惊,她晓得逃兵抓回,不仅自己受处分,连领导也要受到牵连。。一个都已经严重到通报,勿论一群了。
“老连长当下就急了,他是个事事操心负责的军人,带兵多年,从未出过此等大事。他紧急集合了一个排的人,顺着他们可能逃跑的方向追了去,我和老连长一组,走最艰险的一段山路,那一晚的风雪大啊,大到人走路都要顺着前一人踩下的脚坑过去,虽然蒙着脸,可是雪粒仍然像冰刀似的割在眼睛上生生的疼,我大意了,没发现老连长走到一半的时候就支撑不住了,他有很严重的肺心病,转业报告递了三年,可是却没有愿意来接替他的干部。后来,我发现了他的异样,想背着他走,可是却被他虎着脸拒绝了。不知是什么样的毅力支撑着呼吸都困难的他和我走了大半夜,最后,在一处山崖下面,发现了几个冻得僵硬的新兵,他们靠着互相依偎取暖苦守了一夜,万幸的是都没事。”
康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