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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婵抱着杨帆海泪如泉涌，虽然没有嚎啕大哭，却是不停的哽咽，身体不住的颤抖。

“三妹！”

杨帆海轻轻拍着杨婵的后背，心中也是颇为愧疚，不管什么理由，擅自将她丢在这里，而且一丢十几年，自己总是不对的。

宽慰一会再将她扶好，脸上泪珠滚落，梨花带雨。为她擦去眼角泪珠再轻声说道：“抱歉，三妹，这些年苦了你了。”

杨婵摇了摇头：“三妹都好，倒是苦了大哥了。”

不管翠微山有何打算，但这么些年下来，对她和杨戬都是不错。核心弟子的福利一点不少，绝不亚于那些世家公子小姐的待遇。

早些年颇为怨恨杨帆海这个大哥，只是大些懂事之后，也明白当年杨帆海的难处，更是知道在翠微山的自己过的绝对比这个大哥舒服。

捏了捏杨婵的脸蛋，杨帆海微微一笑：“稍后再说其他，三妹，我且问你，师门为你定下的这亲事，你是否愿意。”

“杨婵，孟舒可是西海孟家弟子，出身不凡，天资聪颖，而且你也见过他，英武……”

一旁的执法长老想要劝说，却是被杨帆海打断：“这位前辈，我想听我妹妹回答，就不劳烦您多说这些了。”

“你……”执法长老脸色变得极为难看，被杨帆海多次打断，这次更是直接挤兑，让他感觉极为面子。若非杨帆海乃是有熊国重臣，牵扯太多，他真是忍不住要直接动手了。

杨帆海此刻既是有些有恃无恐，也是豁出去了，反正都要翻脸。又是看着杨婵问道：“三妹，你告诉大哥，若你愿意，大哥便在这等你完婚了再走，若你不愿意，谁都不能逼你。”

杨婵摇了摇头：“大哥，我尚年幼，而且父母不知去向，生死未卜，我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成亲，我不愿意。”

“好，大哥听你的！”杨帆海点头，再对着凌霄道人一躬身：“掌教前辈，实在抱歉，既然我妹妹不愿意，那我这做长兄的也断然不会同意。”

凌霄道人沉默片刻，再沉声说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难不成完全不顾师门之恩吗？”

杨帆海摇头：“掌教前辈如此说就是不妥了，师门之恩，决不可忘，但恩情可用其他方式报答，而不是用这种方式。男子尚可三妻四妾，女子定然不能许配二夫。”

“说直接点，这是杨婵一辈子的事情，漫长的修行岁月里，她只能有一个夫婿。一旦所托有误，未来如同刀山火海，森罗炼狱。因而这不是随便就能决定的，必须三思而后行。”

“再者，虽然师门之恩大如山，但即便是做父母也不可能操纵子女这一辈子的命运，又岂能在弟子抗拒的情况下强行将她许配给他人？”

合情合理，让人难以反驳，大殿之中沉默许久，凌霄道人只能说道：“此事是我等考虑不过周全，只觉得孟舒年少有为，不会辱没令妹。可这婚事已经定下，广发请帖，到时四方道友皆会过来观礼，断不能说取消就取消的。”

来了，来了……杨帆海心中暗道，风师父说的不错，翠微山做事讲究名正言顺，哪怕算计也要找个好理由。一旦自己坚持，又让对方在情理上站不住，便会想其他办法了。

当即开口问道：“那依掌教前辈之意，又该如何？总之我绝不会让我妹妹下嫁，若孟家因而愤怒要找麻烦，在下愿一力承下，不管结果如何。”

“既然你如此说，我若还坚持就是不念情义了。”凌霄道人说道：“杨婵既然不听师门安排，我唯有将她逐出师门，如此也就不能强迫她嫁给孟舒了。”

杨婵一愣，失声喊道：“啊……掌教师祖！”

虽然她不同意嫁给孟舒，可对于翠微山她还是感情颇深的，毕竟这么多年都是门派长辈照顾，仿若亲人一般。

杨帆海却是早就做好了准备，点了点头：“虽然很是遗憾，但恐怕也只能如此了。”

“不过……”凌霄道人话锋一转：“今日是因你来，所以才做这般决定。若我翠微山不做点什么，免不得会被修行界耻笑无胆，孟家更是会有话说。”

杨帆海又是点头：“掌教前辈说的没错，还请指教该如何做。”

见杨帆海突然变得如此配合，凌霄道人有些意外，不过也不会就此放过机会，当即慢慢说道：“当年你是闯三关送你弟弟和妹妹上的翠微山，善始善终，那今日你便闯三关接你弟弟妹妹离开。”

“若你闯过三关，我翠微山再说不得什么，可你若没有闯过，生死自负，结果也就再说不得什么了。”

杨帆海眉头挑了挑：“这是个赌约吗？”

凌霄道人摇了摇头：“说不得是赌约，也是我翠微山的规矩。”

一旁的凌薇道人冷哼一声：“每次都是用这破规矩，真是没点长进。”

凌霄道人也不理她，只是看着杨帆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