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帆海仰头凝视，那张婴儿鬼脸没有什么如山崩海啸的气息，也没有什么恐怖的能量威慑，却是散发着一股慑人心魄的诡异，仿佛在勾动自己内心什么东西一般。

那感觉并不难受，相反还很舒服，有一种将要发泄的快感，而这也正是他最为警惕的。让人畏惧的力量固然可怕，但至少让自己知道要面对。而方垢此刻使用的力量，很有可能在无声无息中让自己沉沦，进而万劫不复。

方垢脚踏升龙气旋慢慢的飞上天空，这不是什么御空神通，却是可以让他用另类的方式飞行。

低头看着杨帆海，轻声说道：“杨帆海，你很不错，短短几十年就能达到这种程度，莫说如今天下，哪怕上溯到开天辟地之处，也唯有道祖、东皇等寥寥几人能与你相比。”

“你这样的英雄少年，好好培养，定然非同一般，假以时日，甚至我不如你，可惜了……你……不是仙族！”

最后那句话类似传音入密，仅有杨帆海一人听到。说的很无礼，却也很直接。方垢也算得上是真性情，并没有盲目自大，甚至还自愧不如。

可惜这天下之事就是这样，不是天赋好就一定能成大人物的。不知道多少所谓的天赋英才死在了通往巅峰的那条路上，早早夭折，极短的时间内就声名消逝。

此时的方垢就是这般心思，他不想让杨帆海成长起来，决定扼杀嫩苗。甚至也没有招揽的意思，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有些人可以招揽，但有些人让他活着只是养虎为患。

杨帆海将手中黑色长枪一抖，看着方垢大喝一声：“我生而为人，何必成仙！仙族，未必如你想的那般超凡，而我人族，也未必如你想的那般不是。”

话音一落，催动移山劲，无量土石飞升，冲天而起。身形一闪，脚踏石头，腾挪辗转，犹如一头山野间跳动的雪豹，不过眨眼功夫，已经逼近了天空之中的方垢。

方垢不闪不避，仿佛在等着他一般，只是淡淡的说道：“公孙少典王说你是个很纯粹的武将，我只是个仙人，养尊处优惯了，不懂得你的战斗方式。”

“他是个很厉害的人，说的一点都不错，可惜他没有修行，不然人族恐怕真的又要多一个让其他种族头疼的强者。”

“我不懂你的战斗方式，不过我这不要紧，我不需要懂，我只要按我的方式战斗就行了，因为你也不懂我的战斗方式。”

“当你看了天空那张脸的一瞬间，这场战斗的就已经决出了胜负。面对你这种野蛮打法，最好的方式莫过于诛心。”

“心中的**可以压制，却是无法消除。当**被勾起之后，便是……疯狂了！”

“疯狂”二字是喝出来的，话音吐出的一瞬间，杨帆海猛然感觉心中有什么东西轰鸣一声，各种古怪的意念冲上头顶，让他浑身一震，竟是僵持在原地，停了下来。

渴望、嗜血、仇恨、愤怒……各种情绪翻腾，令他猛然间有种要毁灭一切的冲动。

“嗡！”

脑海中突然传来一声清鸣，仿若冰雪泼洒，令他浑身一个激灵，回过神来的时候。

是浩然正气剑，这柄得自孙九阳的所谓至宝，杨帆海根本不知道使用，因听陆压道君说对淬炼神识有用，便一直将其放在了泥丸宫中，此刻竟是帮了自己一把。

眼前恢复正常的瞬间，方垢的升龙气旋已经杀到了眼前，咆哮四起。

杨帆海大惊，忙是催动煞气，抬手一记枭首枪法迎上，硬拼一记。本就真气不如对方，加上仓促应战，饶是有煞气克制，也是不敌。

只听得砰砰一声，整个人被升龙气旋缠绕，倒飞出去。气旋不消，将其缠住，竟是难以挣脱。

“永堕沉沦吧！诛心之刃！”

方垢大喝一声，手一挥，天空中的血泪婴儿脸汇聚一团，冲入其右手，化作一团古怪的光亮，仿若一柄利刃，闪烁慑人光芒。

身若流星落下，杨帆海被升龙气旋缠住无法躲闪。

不偏不倚，诛心之刃直接插入其头颅。----------------因为网络禁令，很多词语莫名其妙都成了敏感词，征战洪荒被砍了30万字，若有新读者感觉不适，实在抱歉，因为我也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