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些废物。
软禁她?
骂她?
不理会她?
再来呀!
再来一次呀!
祖母点了头,她就能做恪王妃,往后的身份便与现在不可同日而语了——张家能给她带来什么?等她站稳脚跟!她要这些人好看!这些所有在她落难后踩她的人,都不得好死!
张霁娘双手交叠放在小腹间,神色倨傲,看父亲与继母,犹如看即将溺死的蚂蚁。
“母亲!您醒了!”
富康大长公主艰难地将身体转动过来,张嗣段双眼通红,一看就是哭过,富康大长公主想笑,张嗣段是一个很老实软弱的人,就像他的生母一样。
富康大长公主艰难地点头,摆摆手,示意众人安静下来听自己说,“...霁...娘...嫁...三...三...”
她无法发出复杂的声音。
试了几次,也是徒劳。
张霁娘咬紧下唇,接过富康大长公主的话头,“祖母预备将我嫁给三皇子恪王为侧妃,今日宫中就会来人,这亲事是过了老太后与曲贵妃的眼的。”张霁娘趾高气扬地看向继母方氏,“你也不需要哭天抢地了,左右都是定下的婚事,亲密一些,倒也无妨。”
方氏脸色很难看。
她忍了十年!
忍了十年啊!
忍待她刻薄的婆母,忍无礼张狂的继女,她如今忍不了了!
张霁娘给人做侧室,她的女儿还能嫁出去吗!?
她的女儿,还有正经八百的人家要嘛!
方氏一下子哭出声,一把揽住幼女,甩开了张嗣段企图拉拽她的那只手,开口质问,“从未听说功勋宗室的嫡出姑娘去做侧,就算是做侧,也是进宫去给圣人做内命妇!霁娘先头和四皇子议亲,也是议的正妃,如今到了三皇子处,却成了妾室!母亲呀!求求您怜惜雪儿!您想想看,大魏建朝百年,哪家的皇子侧妃是功勋世家的嫡女啊!”
方氏哭得摔倒在地。
张嗣段双眼发红,垂着头,不说话。
张霁娘看方氏的眼神,好似利刃要把这个不知好歹的贱人撕碎!
富康大长公主摆摆左手,“把...霁...霁...娘...送到别庄出...门...不...不...不...从...张...府走...”
这个句子太长了,说完富康大长公主满头大汗。
方氏渐渐止住了哭声,眸色发亮。
“嫁...嫁妆...也...没...没有...”富康大长公主左手攥紧,“...侧..室...不允有私产...”长长呼出一口气,“选...两个陪嫁...跟...跟...着...发嫁...”
方氏与张嗣段面面相觑。
方氏心潮澎湃。
不从张家走,没有嫁妆,甚至没有私产压箱...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整个人的出嫁,张家并不认同!甚至不是张家的人!
张霁娘不可置信地瞪圆眼睛,还没来得及说话,便听富康大长公主又开了口。
“这...这...几日...就把她...扔进...别庄...严加...看管...到嫁...嫁人那天...嫁出去...就是了。”
张霁娘没想到富康大长公主这样吩咐,一下子慌了神,还想再说什么,却只见方氏腾地一下站起身来,指了两个婆子,“没听见大长公主的话吗!去!把大姑娘绑了,送到庄子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