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钏挖了一勺闻了闻。
嗯。
凉滋滋中带有几分苦苦的味道。
擦到脖子上,乳膏化成水珠,轻轻按揉,没一会儿就被皮肤吸收了,感觉是个好东西。
曹醒刚拿药膏来,当天夜里,徐慨就过来了,去的“时鲜”。
含钏在灶屋指点拉提烤猪手,猪手表皮烤得焦黄可爱,撒上孜然粉、麻椒粉、香料磨成的细粉,还有粗盐,拿锋利的匕首一划拉,丰腴的油脂从焦黄的表皮中争先恐后地涌出。含钏就着匕首割了一小块儿肉吃吃看,外皮酥脆,油脂软糯,肉多汁鲜美,吃到口中,有孜然的香、麻椒的麻和一点点茱萸酱的辣痛。
含钏点了点头,琢磨着撒了一小把糖上去。
拉提有点不解。
含钏能理解,拉提的长处在于味道,对于口感,他无法在脑中想象,便详细道,“上糖,表皮更易焦更脆,更能保护肉汁不流失,也更能凸显肉本身的香。”
拉提点点头,拿铁叉叉起猪蹄,回炉再来。
含钏拍拍手,一转身看到徐慨薄唇紧抿,眼眸中却带笑地立在灶屋门口。
含钏看了看自己的装束,“干嘛?怎么这么看着我?”
徐慨摆摆手,“没事儿。”
难得看到含钏围上围兜,重新回到这么热闹的大灶房里。
觉得有些怀念。
食肆的灶屋,不比府中的小厨房,这里又嘈杂又喧嚣,人来人往的,事儿多节奏快,他两要不做事,就别留在这儿添乱。
含钏拉了徐慨往出走,进了日常她在后厨歇息的花间,笑着给徐慨宰了一只三黄鸡,这几天忌口不能吃辛辣,刚得了孙太医的恩准,含钏给自己调制了一个炕椒蒜蓉蘸酱,洗净手先给徐慨撕了一只鸡腿肉,再给自己掰了一只鸡翅尖,蘸着酱啃。
徐慨看了看没筷子,便学着含钏的样子拿手抓,吃在嘴里觉得不太过瘾,又沾了沾含钏的酱,隔了一阵才想起来正事,从怀里掏了只釉瓷小盏出来。
“...说是能消疤痕,据说是用北疆上的蒺藜子和山栀子制的。我觉得脖子上有个疤没甚大事,你若在意,便早晚涂着试试。”
徐慨声音淡淡的,看了眼含钏脖子上粉粉嫩嫩那一块儿,心里还是觉得有点痛,“在不在意都涂吧,看着叫人心里疼。”
含钏兀地脸上一红。
这分明也不是什么情话呀..
含钏埋了埋头,擦干净手,揭开釉瓷盖子,凑近嗅了嗅,蹙了蹙眉。
嗯...
和曹醒给她的那盏药膏,味道有点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