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寿是巴西人,与谯周是同乡,按理他也是属于益州本地派的人,但陈寿现在任职中尉府,在刘胤的手底下当差,所以众人才用异样的眼光来看待陈寿。
瞬间堂上的气氛有些冷场,众人有些惊讶的看着陈寿,其至有个别人目露凶光,手都不禁按在了剑柄之上,他们所议之事皆是卖脑袋的事,一旦泄露,毕将是死无葬身之地,所以他们不得不谨慎从事,一有点风吹草动,就如临大敌。
谯周却轻咳了一声,从容地道:“噢,是承祚来了,你先到书房小坐,为师稍后便至。”
陈寿也意识到了继续呆在这儿不妥,便长揖了一礼,退了下去。
周巨眼中闪过锋芒,对谯周道:“这陈承祚乃是刘胤的亲信,蜀中子弟的败类,谯公何不将其斩之,以绝后患。”
谯周摇头道:“承祚既为刘胤的亲信,如果身亡或失踪,定然会引起刘胤的注意,我们的大计岂不落空?小不忍则乱大谋,千万不可冲动。”
“那如果陈寿向刘胤禀报此事,岂不坏事?”
谯周道:“老夫与承祚关系非比寻常,便由老夫亲自劝说于他,他亦是益州人士,休戚与共,相信他也能认清厉害,你们稍等,老夫去去就来。”说罢,谯周起身向书房而去。
陈寿依然沉浸在那惊天的消息之中,虽然他不清楚谯周等人的具体布署是什么,但事实可是不争的,谯周等人密谋叛乱,陈寿不禁为之茫然了。在他的印象之中,谯老师可是一位学识渊博、德高望重之人,为人正直忠诚,但万万没想到他居然会参与谋害天子。
谯周走进书房,陈寿赶忙行礼,口称恩师。谯周很随意地挥挥手,示意陈寿坐下来。
“承祚,你今日怎么有空来探望为师的?”谯周神色如常地道。
“迁都在即,学生挂念老师的身体,特来拜望。”陈寿说道,这也他的实情。
谯周神情严肃地道:“承祚,想必你已经看到了,益州士家对迁都之事颇为不满,想兵谏与天子,却并非是妄图谋害天子。承祚,你也是蜀中子弟,明白现在的形势如何,益州士家已无退路可走,只能是奋起反击,绝处求生。为师不求功名富贵,视名利如粪土,就算是降魏,也不受魏之一官半爵,只为蜀中士家能得以保全,为师就算是身败名裂,亦不足惜。”
陈寿沉默片刻,道:“老师的所做所为,学生明白,只是此事万分凶险,老师或恐有性命之忧,学生恐无力援手。”
谯周道:“为师无需你出手,只要你沉默即可,这也算是为师最后的一点请求。”(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