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使说道,“不同,大大的不同。我们与方原有约定,但凡招降的兵马,可以改编五成到我们麾下。贺将军可以在革左五营里挑选精锐军士一万投降我们。余下的老弱病残,交给方原便是。”
贺锦这才知晓高则这帮人的野心,之前咬了李自成一口,然后又反叛了孙传庭,如今又想反叛方原。
他嗤之以鼻的笑了笑道,“我是问,我有什么好处?!”
信使低声说道,“贺将军可以以加入李自成的方式,加入我们,仍旧统领你的革左五营。将等我们兵强马壮之时,整个湖广还不是我们说了算?总比跟着李自成,投降方原,处处受牵制来的强。”
贺锦轻哦了一声,原来高则还有当第二个李自成的野心,趁着替方原剿灭,收降流寇的机会,大肆的扩充势力,招兵买马,将闯军的旧将全招到自个儿的麾下。
贺锦望了望信使,呵呵一笑道,“既然如此,请贵使稍留几日,容我再商议商议。来人,带信使下去休息。”
待信使去了后,贺锦在军帐里来回的踱着步,时而望望军帐的火烛,时而又坐下来沉思不语。
过了子夜时分,贺锦猛地起身,下令亲兵着衣备马,直接纵马往军寨以北的小路而去。
在临行之前,他还交代士卒,他一日未回,就安排好酒、好肉,女人招呼着信使,等贺锦回来再行计议。
军寨以北,正是李岩夫妇的军营。在贺锦看来,与高则等人为伍,乃是小人之交,高则这帮人能出卖李自成,孙传庭,方原,当然也能出卖他。
而李岩的君子品性,他是心知肚明。若是有选择,他当然愿意选择投降君子,而非小人。
何况高则,李本深在湖广割据的计划,在贺锦看来,根本就是痴人说梦,异想天开。连李自成的二十万大军都被方原打得节节败退,凭他们那点兵马,还不够给方原塞牙缝。
人,在利益面前,总是容易丧失理智,和正确的自我判断。所谓利令智昏,就是这么个理。
作为旁观者的贺锦,自然是一眼就看出其中的危机重重。
李岩夫妇本已睡下,一听到贺锦竟然亲自上门来求见,李岩惊得连忙着衣,和红娘子一起,在中军营见了贺锦。
贺锦双膝跪地,冲李岩下拜道,“李公子,我贺锦愿投降,愿接受改编,还请李公子看在同是闯军旧部的份上,在摄政王前替我周全周全。”
李岩忙上前扶起了他,将他请到了位上,“贺将军弃暗投明,甚好,甚好。我夫妇愿以性命担保,只要贺将军率众来降,摄政王必然会保贺将军荣华富贵,当无疑虑。”
以李岩的名声,他以性命作保,贺锦也就信了个十足,忙从怀里掏出高则、李本深递来劝降书信,交给了李岩,“李公子,这封书信便算是我的投桃报李,请李公子阅之。”
李岩摊开书信看了,原来是高则等意图不轨,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事关重大,我也做不了主,贺将军随我一同星夜兼程,前去拜会摄政王。”
能亲自向方原投降、请功,贺锦是求之不得,连声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