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恒初看着她,脑中忽然映出一张年轻女人巧笑颜兮的脸庞,她疼惜地摸着他的脑袋,说:“阿初,许愿吧。”
那时候,他许了什么愿望?时间太久远,记忆都有些模糊不清了。
傅恒初嘴角扯出一丝苦涩的笑意,“我的愿望已经实现不了,不许也罢。”
秦蓁一怔,但随即就明白了什么,她直接把蜡烛吹灭,“那吃蛋糕吧,我特意做得少甜,你应该会喜欢。”
她说完,就要找刀切蛋糕,傅恒初握住了她的手,“蓁蓁,不吃蛋糕了,陪我待会。”
“好。”秦蓁示意刘姐过来拿走蛋糕后,才问他:“要不我推你出去走走,散散酒气?”
傅恒初点了点头。
秦蓁推着傅恒初刚出院子,没想到会看到傅建东,而且看后者的样子,似乎在院外站了有一会了。
“爷爷,你什么时候来的?”秦蓁问。
傅建东笑了笑,不答。
傅恒初眉心几不可察地一拧,他偏头对秦蓁说:“蓁蓁,你先进去。”
秦蓁看了爷孙一眼,点了点头,“那你有事叫我。”
院子外,一时间只剩下爷孙两人,傅建东感慨:“时间过得真快,阿初,你还在怪我吗?”
傅恒初握着轮椅的手倏地收紧,脸色却不见任何改变,“爷爷教养阿初这么多年,阿初没有立场责备爷爷。”
“终究还是怨了啊!”傅建东叹了口气,“若我说,我这些儿女中,最中意的是你的父亲,你信吗?”
傅恒初垂眸:“爷爷,你这话不说我不信,恐怕就连小姑也是不信的。”
傅云当年自愿出国,求得无非是傅恒初的安稳,因为她不信傅建东,所以才会牺牲自己来换取傅建东的一个承诺。
想起小女儿当年决绝的脸庞,傅建东眼底有愧色一闪而过,他看着傅恒初嘲讽的眉眼,原本想说的话,一句都也说不出来。
“那个孩子,你想带回来就带回来吧。”最终,傅建东只说了这么句话后,不过几分钟的时间,他的脸上已经疲态尽显。
傅建东转身离去,傅恒初看着他的身影没入黑暗中,攥着轮椅的手有些发青,不知过了多久,一只白皙的手覆上他的手背,秦蓁担忧的脸庞落入傅恒初的眼中。
“你没事吧?”
傅恒初反手将她的手拢住,扯唇笑了笑,“没事,就是突然想尝尝你做的蛋糕了。”
秦蓁莞尔,“我给你切。”
傅恒初先前就尝过秦蓁做菜的手艺,没想到她做甜点的手艺亦是出色,蛋糕入口即化,混合着水果香,他吃了足足一大块。
秦蓁见他喜欢,眉眼弯得好似新月,“好吃吗?”
“好吃。”傅恒初放下盘子,虽然好吃,但是他今天已经过量了,他的饮食习惯是多年养成的,并不会因为一个蛋糕而改变,只是有一点,他很好奇,“你说按摩是为了讨好你爷爷学的,那这厨艺又是为了谁学的?”
秦蓁眸光闪了闪。
傅恒初已经猜到了什么,他看着空盘子,突然觉得腹中有些胀痛。
果然,还是过量了。
“四年前,韩则为了救我出了车祸,那时候他情绪不好,我担心医院的食物他吃不习惯,便特地找了一个中餐厨师学了不少中餐。”秦蓁说到此处,看向傅恒初认真道:“如果我说我爱过韩则,我嫁给你的原因也有部分为了他,如此你也不介意吗?”
傅恒初眸色顿深,“什么叫爱过?”
“韩则是我的过去,就像你不想苏酒酒成为我们之间的误会一样,我也不想因为我的过去影响了我们,我爱过韩则是事实,我曾经有段时间放不下他也是事实。但是我很清楚的明白,我的丈夫是傅恒初,恒初,你才是我的现在和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