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皇无谬误?”
加里安看到这个标题,神情错愕,他原本以为直到1870年,野心勃勃的罗马教皇才会提出“无谬误”的可笑说法,却没想到巴黎现在就有人为他的野心摇旗呐喊了。
1870年的教皇无谬误论甚至让当权的俾斯麦宰相在德意志第二帝国境内进行了反天主教运动,并且向威廉皇帝表示南欧以天主教主导地位的国家联合起来反对德国的统治,必须打压天主教。
当时的主流世俗也对教皇无谬误论调抱着反感的态度,纷纷登报谴责梵蒂冈试图将世界重新拖入黑暗中世纪的暴行。
“我以为格列高利主教只是坏,没想到这人居然又蠢又坏。”
加里安神情严肃的看着报纸上一脸微笑的老头,从内心深处自发的产生厌恶情绪。
格列高利犯下了一个错误,经历了上世纪的启蒙运动之后,法国知识分子群体对于宗教产生了一种不由自主的抵制,他完全没有预料到自己提出教皇无谬误的观点,能气的把先贤祠中的棺材板震开。
战斗,必须战斗!
格列高利叫嚣教皇教会永远不会犯错,踩到了进步人士的尾巴,引起了巴黎文人的厌恶和声讨。之前他们不愿意过多的介入道德争端,畏惧天主教的权势,然而这次却是天主教率先犯错,惹恼了为捍卫世俗而战的文人。
绝对不允许天主教再一次的凌驾于世俗地位之上!
波德莱尔在家召开的文学沙龙第一次呈现出如此严肃的场面,仿佛这不是一场轻松的交流,这是一次厉声的声讨。
站在众人中间的是波德莱尔,坚定的捍卫者和反对者。
“‘两足禽兽’的教皇,‘文明恶棍’的传教士,一些狡猾的人布置的一个最可耻的骗人罗网的天主教又回来了!他们不甘心现在的地位,还想光复中世纪的黑暗大陆。”
在波德莱尔召开的文学沙龙上,他愤怒的将报纸摆放在众人的面前。
小仲马罕见的摆出严肃表情,看着波德莱尔召开的演讲,原本关于加里安和天主教保守势力之间的战争,他们是不愿意多做掺和,不过现在看来对方的野心可不是做世俗的裁决者这么简单。
“还记得伏尔泰是怎么号召的吗?他号召每个人都按照自己的方式同骇人听闻的宗教狂热作斗争,一些人咬住他的耳朵,另一些人踩住他的肚子,还有一些人从远处痛骂他。”
沉默的乔治桑也开口了。
“格列高利主教的采访是在试探我们的态度,如果再不采取果断措施的话,这些宗教人士会得寸进尺,更进一步。”
乔治桑当年为女权奔走时领教过所谓的神职人员嘴脸,所以在与对方的斗争中一直都是战斗到底,不退半步。
她举起手,对周围沉默的人说道,“不好意思,我打算加入这场战斗。不为了加里安,也是为了巴黎的世俗文明。”
“我可不希望看到女人再一次变成宗教的附庸品,既然搬出教皇无谬误的可笑观点来挟持信徒,那么我也要把这一巴掌扇回去。”
“告诉这群该死的戀童癖,巴黎不是你们说的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