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捏木签的剑客点了点头,起身站起,手中长剑一挥,随着一蓬鲜血飙出,黑衣人软软的倒了下去,房间内顿时充满一股血腥的气味。
天色渐渐黑了下來,项烨始终昏迷不醒,这让韩贤也感到有些不安,他皱着眉头坐在项烨的身旁,用一块浸湿了的麻布轻轻擦拭着项烨的额头,看着项烨那苍白毫无血色的脸,他不禁摇头轻轻叹了口气。
“项将军怎么样,”荆傲凑到韩贤身后,低头看着项烨小声问道。
“不是太好,”韩贤摇了摇头,用一种十分沉重的语气说道:“他中了毒,虽然我已经用排出毒血的方法为他排出了多数毒素,但他体内依然残留着一些,而且他失的血太多,若非身体强健,恐怕早已沒了性命,能不能醒來,还要看他自己了,”
听了韩贤的话后,荆傲皱着眉头说道:“我们身后还有追兵,若是留在这里久了,恐怕会给先生带來麻烦,我看还是我连夜带着项将军离开,也不至给先生惹來祸事,”
韩贤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祸事已经來了,想躲恐怕也是躲不开的,当初项将军从燕云刺客手中救下我们父子三人,我欠了他个莫大的人情,如今该到我还人情的时候了,难道还会惧怕祸事,”
“燕云刺客,”荆傲拧着眉头说道:“又是他们,这次袭击我们的也是他们,先生和他们有什么过节,”
“我知道项将军是伤在他们手里,”韩贤面沉如水的说道:“他们想要我祖传的医方,不惜杀死我的全家,我与他们有着不共戴天的大仇,从先前刺伤项将军的那柄小剑就能看出是他们动的手,那柄小剑有个名头,叫做‘竹里剑’,此剑得名不仅是因为它是用竹筒发射,更主要的是它在制成之后,小剑需在竹叶青的毒液内浸泡九九八十一天,而后再涂抹上马钱子的粉末,普通人沾上便死,项将军这次可谓是名大,刺中他的那柄小剑可能是存放日久,马钱子的毒性减弱了许多,才沒有夺了他的性命,”
听了韩贤这番话后,荆傲暗暗心惊,他长吁了口气,随后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接着问道:“竹叶青不是只有南方才有,久居燕地的燕云刺客为何会选这种蛇的蛇毒來淬剑,”
“这就是他们燕云刺客心中的阴暗面了,”韩贤回过头看着荆傲说道:“竹叶青的蛇毒若是处置得当,不至取人性命,却会让人十分难受,他们不惜代价从南方寻來这种东西,为的就是被‘竹里剑’刺中的人临死的时候还要饱受折磨,”
荆傲冷着脸点了点头沒再说话,但他心里却是对燕云刺客多了几分憎恨。
在荆傲和韩贤都在为项烨担心的时候,山下多了几个小小的帐篷,几个帐篷环成一圈,围成个圆形,圆形的中间有一个比其他帐篷略略大了一些的帐篷。
辛凌坐在中间的帐篷里,他的面前摆着一柄剑,一柄通体泛着淡淡红光的剑,,苍虹。
这柄剑是他从赤雪娥那里抢來的,他并沒有把剑交给辛图,而是自己留了下來,对于他这种做法,辛图也沒有说什么,毕竟有许多事还需要他去做。
“项烨,这次你哪怕是钻进地下,我也要把你揪出來,”辛凌拿起苍虹,嘴角挂着一抹残虐的笑容,自言自语道:“我本不想杀你,可你却杀了赵通,误了我们的大事,不杀你,实在是难以消除我心头之恨,这次你死也得死,不死也得死,”
“辛凌,”就在辛凌手持长剑自言自语的时候,一个人走了进來,这人进來后先是看着苍虹愣了愣,随后低着头对辛凌说道:“我们的人在半山腰上发现了一个小屋,屋内好像有人,要不要上去看看,”
辛凌微微闭上眼睛,对进來的人说道:“辛昊,我们出來做事,最忌的就是焦躁,半山腰上的小屋,我们随时可以上去,又不怕屋内的人跑了,若是半夜上山,山势陡峭,兄弟们难免不会遭到折损,你且回去,明日一早我们便上山去搜寻项烨,”
辛昊应了一声,倒退着离开了辛凌的帐篷。
在山上的小屋里,项烨依然昏迷着,他的额头很烫,韩贤不停的用湿布帮他敷着额头降温。
荆傲背靠着木板墙壁坐在小屋的门口,他的视线投向山下那几处亮着火光的小帐篷。
他的手按在剑柄上,虽然样子看起來十分惫懒,可身上的神经却是根根紧绷,无时不在警惕着有人从山下蹿上來。
“项将军醒了,”荆傲微微合上眼,正想小憩片刻,房内传出了韩贤充满欣喜的喊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