迫于压力,绝大多数大臣和王室成员虽然心中愤恨,却还是赶到了朝堂上,至于少数不愿上朝的,则被赵高下令满门诛杀。
见大多数大臣和王室成员都上了大殿,赵高坐在仅次皇位的位置上,对众人说道:“秦在统一之前不过是一个王国,是因为始皇帝统一了天下大王才改称为皇帝,如今四方诸侯纷起,秦的土地仅剩下很小的一块,如今已经不适合再使用皇帝的称号,应该改回原來王的封号,二世无道,已被诛杀,国不可一日无君,我等要考虑的是另立新君,我认为公子婴素來仁厚,而且是二世的嫡亲侄子,由他來继承王位再合适不过,众位以为如何,”
朝堂上一片寂静,大部分大臣和王室成员全都低着头不敢接话,赵高在朝中只手遮天是他们每个人都熟知的,若是这个时候出言反驳他的决定,牵连的不只是自己的性命,而是全家全族的性命。
“沒有人赞同吗,”见众人都不说话,赵高把脸一板,朝众人扫了一眼,他的视线落在谁的身上,谁就会激灵灵的打个冷战。
“回禀丞相,我等不说话,并非不赞同丞相的提议,恰恰是因为赞同才会保持沉默,”见赵高满脸的凶戾,一个大臣连忙躬身说道“公子婴为人仁厚,确是秦王的不二人选,我等赞同丞相的提议,”
赵高微笑着点了点头,又向其他大臣和王室成员问道:“你们呢,有沒有不同意这个提议的,”
众人连忙伏下身子附和着说道:“一切但凭丞相做主,我等无不赞同,”
定下公子婴为秦王继承人之后,赵高积极准备着新王登基的大典。
而此时,项羽的大军已经进入关中,刘邦的大军则兵临峣关,只等破关之后一举攻下咸阳。
被定为下一任秦王之后,子婴在赵高的安排下斋戒了五天。
在这五天里,公子婴如同过了五年一般,他很清楚,等到他登基,朝政必然还是掌握在赵高的手里,他不过就是个像二世一样的傀儡,一旦出现危机,赵高必定会把所有的罪过全推到他的头上,让他去做替死鬼。
公子婴不是个像胡亥那样的蠢货,他很清楚他目前的处境,也知道若是想要摆脱这种困境,他必须要做的就是除掉赵高。
“我听说赵高已经与刘邦做好约定,等到刘邦攻陷咸阳,他就把王室成员全部献给刘邦,而他则与刘邦瓜分关中,我做这个大王,不过是为他以往干下的坏事來顶罪,这几天我思來想去,绝对不能这样坐以待毙,一定要把赵高除掉,”在临登基的前一天晚上,公子婴把他的两个儿子和宦者韩谈叫到斋戒的静室对他们说道:“今天叫你们來,就是想跟你们商议如何除掉赵高,”
公子婴的话刚一出口,把他的两个儿子和韩谈吓了一跳。
“大王,赵高如今把持朝政,所有兵权全在他的手中,想要除掉他,恐怕不易啊,”韩谈躬着身子,颇为忐忑的说道:“一旦事情败露,恐怕大王和我等都会死无葬身之地,”
“明日我将要行登基大典,你等在内室布置刀斧手,隐藏好,等到赵高前來催促,听我号令,一举将其击杀,”公子婴拧着眉头,双眼微微眯了眯,他知道,这将是他诛杀赵高的唯一机会,也是最后一次机会,若是不成,他的全家和韩谈全都会被赵高诛杀。
但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若是听从赵高的话平稳登基,一旦义军攻破咸阳,他将是第一个被拉出去处死的人,反正做也是死,不做也是死,为了仅剩的一点活下去的希望,子婴决定铤而走险,赌上这一把。
第二天一早,百官穿好朝服在大殿外等候,可新王公子婴却迟迟不出现,公子婴不到,受玺仪式迟迟不能举行,百官等的焦躁纷纷向赵高询问新王何时能到。
赵高连续派了几次人前去催促,可每次公子婴都在以各种理由推迟,到最后竟干脆对赵高派來的人说:“我今天身体不适,不能去了,”
听说公子婴不愿参加受玺大典,赵高很是气愤,对百官说道:“新王也太不像话,行大礼的日期早已定好,怎能随意改变,众位且等上一等,我亲自前去催促,”
赵高领着几名亲卫來到公子婴斋戒的静室,一进门他就看见公子婴正伏在桌案上睡觉。
“大王,受玺大典要开始了,请大王即刻更衣,随臣前去受玺,”赵高皱了皱眉头,很不高兴的朝公子婴走了过去,到公子婴趴伏的桌案前,他也不行礼,朝公子婴喊道:“今天即位,你怎么还……”
赵高话还沒说完,公子婴猛的抬起头來,高声喊道:“韩谈何在,”
他的喊声刚落,早就躲在帘子后面的韩谈带着一班事先埋伏好的内官,持着佩剑向赵高扑了过來。
跟随赵高前來的亲卫距离较远,他们刚反应过來出事了,韩谈已经手起剑落,把赵高的头颅斩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