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丛里,另几个身穿黑色铠甲的人早就等在那里,一见到他,连忙围了上來,其中一人小声问道:“王儃,大王是不是终于决定用我们了,”
从项烨那里领了旨意的王儃点了点头,对这几个人说道:“我们‘乌衣卫’这次终于有机会大展身手了,大王说在燕军的军营里有个叫臧妎的人,让我们拂晓前务必将他的头颅拿來,”
“呵呵,好啊,”另几个黑衣人相互看了一眼,其中一个身材矮小却显得十分精干的人说道:“我早就想要出去试试剑了,”
“走,”王儃显然是这帮人的头,转达过项烨的旨意后,他也不多跟这些人啰嗦,手一挥领着他们趁着夜幕向燕军的军营赶去。
围攻蓟县的燕军足足有十多万人,在这样的军营中想要找到一个毫无特征的人本就十分困难,要杀那个人更是难上加难。
王儃等人却好像是对有沒有臧妎的确切信息并不感兴趣,他们在行进到距离燕军军营只有五十余步的地方停了下來,潜伏在一个小土坡后面。
“想要知道臧妎的确切位置,我们只有抓一个活口,”众人潜伏下來之后王儃小声对其他人说道:“能让大王亲自下令刺杀的人,想必在军营里地位也很突出,不过燕军是许多不同地方的军队聚拢在一起,军纪必然散漫,我们还是有可趁之机的,”
几个黑衣人点了点头,目光全都聚集在王儃的脸上。
“二子,你去弄个活口,记住,只要军官不要兵,”王儃安排一个黑衣人去抓活口之后又对另一个黑衣人说道:“狗四,你和三娃子去挖些坑,把我们带來的那些东西在燕军追赶我们的必经之路上埋上一些,不要埋的太多,埋多了浪费,”
接到命令的几个人领令走了,王儃和剩下的人趴伏在土坡后面注视着燕军军营。
二子矮着身子,快速的朝燕军军营摸了过去,趴在土坡后面观看的众人全都紧张的注视着他。
这毕竟是他们第一次执行任务,这一次任务的成败,直接决定他们这些人将來在项烨面前的地位和受重用的程度,当“二子”开始去抓活口的时候,所有“乌衣卫”全都紧张的浑身冒了一层白毛汗,生怕他一个不小心暴露了行迹,造成整个行动失败。
行进到距离燕军军营只有十多步远近的时候,二子趴倒在地上。
他听到军营里传來了一阵脚步声,显然是有巡逻队正向他这边走來。
果然,沒过多一会,一队由十來人组成的巡逻队出现在众人的视野里。
趴在地上的二子离巡逻队只有十多步的距离,他只要稍微动一动,都会被燕军发现。
他紧紧攥着拳头趴在地上,手心沁出了一层汗珠,在他的耳朵里,整个世界都陷入了一片宁静,除了燕军巡逻队走路时发出的脚板踏着地面的声音,他能听到的只有自己的心跳。
巡逻队在附近转了两圈,转身走回了军营。
所有人都长长的吁了口气,距离军营最近的二子更是提到嗓子眼的一颗心又落回了腔子里。
等巡逻队走的远了,二子才从地上爬了起來,一闪身消失在燕军的军营里。
与二子相比,狗四和三娃子的任务相对就要简单的多。
他们寻了一处逃走时燕军要是追赶必然会经过的地方挖了十多个坑,然后又从随身带着的布袋里摸出了十多个青铜的小圆球,把这些圆球一一埋好之后,他们又返回了王儃的身边。
王儃并沒有问他们东西有沒有埋好,而是爬在地上,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燕军的军营,他最担心的不是逃走时如何阻断燕军的追击,而是能不能顺利的完成任务。
过了大约一炷香的工夫,众人看见从燕军军营里跑出一个人影,那人影的肩膀上好像还扛着一个人。
“來了,來了,”王儃嘴里小声的嘀咕着,紧攥着拳头,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
渐渐的人影近了,正是二子扛了个人回來。
刚跑到土坡后面,二子把肩膀上扛着的人朝地上一丢,骂骂咧咧的说道:“这家伙还想叫,被我一掌劈晕了才沒叫出來,差点被他坏了大事,”
王儃看了一眼被二子丢在地上的人,只见这人穿着一身雪白的长衣,看样子像是个正准备睡觉的军官。
“把他弄醒,”王儃对身后的一个乌衣卫哝了哝嘴。
那乌衣卫点了点头,从腰间拔出一把匕首,朝着燕军军官的大腿狠狠的扎了一下。
这一下扎的是又深又狠,昏迷过去的燕军军官顿时被疼的瞪着眼睛醒转了过來,如果不是二子事先在他嘴里塞了一大团麻布,他一定会放声惨嚎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