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越想心中越怕,手上也痒得厉害,但人前总不好毫无顾忌的乱抓,只好努力忍下,他尽力保持脸上神色平静道:“不知施主把贫僧叫到这里,有何吩咐?若是不需要贫僧诵经,贫僧便告辞了。”
“告辞?”冷可情淡淡的一笑,只是眼中却并无笑意,“怎么你还以为,你还能走得了吗?”
她这话一说出口,法才脸色一惊,他后退了一步,不料,腰间突然觉得一凉并一硬,有什么东西抵住了自己的腰眼,他白着脸,微微垂下头,用眼角扫了一下身侧,看到一方冰冷的黑色袍角。
他额角的冷汗瞬间渗了出来,胖脸上的肥肉抖了抖,“施主……你……你究竟是何意?”
“很简单,只是想让你留在此处,借你这个身份一用。”冷可情语气清淡如水,让法才的后背上渗出寒意。
他听不懂冷可情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但是那句“借身份一用”,却让他心惊胆颤。
但冷可情明显不想和他多废话,她站起身来,“来人,把这院子封了,没有本公子的令,任何人不得入半步。”
“是。”
“啊!别!”法才心中大骇,他急忙上前奔了两步,语气中带了哀求,“施主,施主,贫僧不知哪里得罪了施主?若是为那枚金叶子,贫僧即刻便可奉还!”
冷可情轻笑一声,淡淡冷意随风飘散,声音也如风中的云一般飘渺,“你觉得本公子是缺那一枚金叶子的人吗?法才,若是你识趣,不如你好好的反省一下,你究竟做错了什么吧!”
主仆三人快步离去,留下法才单独在院子中,法才惊恐的瞪大了眼睛,急呼了几声,却仍旧不能阻止他们离去。
冷可情快步出了院子,一边走一边对米开朗基罗说道:“去备快马,本宫要去寺庙。”
“是。”
时间不大,两匹快马快速出了府第,在黑夜中如同两道闪电,飞一般的向着城门而去。
距离寺庙最近的是刘家村,这里虽然在城外,但是因为距离京都很近,所以百姓的日子过得也很富足,平时也算得上是安居乐来,夜不闭户。
但是,这段时间却有些不同,天色刚刚一黑下来,街上就变得冷冷清清,很少看到一个人影,家家都关上了门,熄了灯,连狗叫声都没有一声,静得让人心慌。
偶尔有打更的,敲出的声音可以传出很远,在街上来回的荡来荡去,愈发让觉得心中不安。
两骑快马在街头停住,马儿轻轻打着响鼻,风拂起前面公子的长发,他的目光沉沉,划过这寂静的街道,脸上的神色如同阴云翻涌。
他身后的黑衣人提着缰绳,眼睛警惕的看着四周,像是一只在夜色中冷冷观察局势的鹰。
前面的公子看罢多时,手上用力,马继续向前快速奔去。
冷可情坐在树梢上,手中捧着一个果子,一边吃一边看着下面的情景,这里是寺庙,都是一些普通和尚,没有武僧也没有侍卫,自然不必太过小心。
何况……
她目光落在房间的窗子上,下面的人,可没有精力注意这树梢上的情况。
屋子里的人正斜靠在窗前的榻上,脱了外袍,只穿了中衣,微微敞开胸膛,露出精致的锁骨和细嫩的肌肤,乌发丝带束了,懒散中倒多几分雅致,他微合着眼睛,手掌轻轻叩击着大腿,合着拍子。
他身边依着一个男装装扮的人,虽然是男装,但是眉眼间仍旧能够看得出是个女子,她眉目含笑,眼睛里波光流转,红唇轻启,声音轻柔的唱出香艳的曲子来。
若不是因为前院里有和尚晃动的身影,还有阵阵的香火气在空中飘来,时不时还可以听到木鱼敲打的声音,冷可情几乎要以为,这里是青楼的后院了。
秋晋杰刚开始来到这寺庙的时候,浑身都觉得不舒服,像是要了他的命一般,哪里想得到经过父亲上下打点,再加上时不时的威胁一下那些迂腐的和尚,那位老方丈也不怎么管这些事,竟然让他在这里如鱼得水,比在家里的时候还要快活些。
在家的时候还要时时处处小心着祖父和父亲,偶尔在别院中休息一晚还要避三避四,简直烦死人,哪像在这里,逍遥自在,没有人管,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他一手打着拍子,一手摸着那女子的细腰,轻轻的揉,微微的捏,惹得女子一声一声的娇笑,在这夜色中飘荡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