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都不重要了,”男子的语气微微带了愉悦,“这次你辛苦了你,只是可惜了我们的孩子,不过,你放心,你还年轻,等这两天你找机会从秋府出来,爷保证好好的疼你,再让你怀上孩子。”
“嗯……爷,奴家为了您,什么都愿意……”女子略带了娇羞,声音温婉如水,低低轻柔,像是初春里被吹拂过的花瓣簌簌的响。
秋尚忠生生咽下一口血,一股怒火直冲顶梁门,听到如今,他总算是明白,自己家里这段时间闹得鸡飞狗跳不得安宁到底是因为什么,原来是有人在搞鬼!
可笑自己这么多年都蒙在鼓里,还把那个蛇蝎一般的女子捧在手心里,费尽了心思把她带入府中,可笑马世强说愿意给柳裳一个身份,认她做干女儿的时候,自己还觉得马世强仗义,着实感动了一把。
可笑自己从那时候起便踏入了别人的圈套,像是一只在圈套里自作聪明跳来跳去的狮子,而人家在圈套外冷冷的看着笑话。
可笑父亲一世英明,谋反这么大的事居然还扯上了马世强,而马世强答应得痛快,他到底是何居心?
秋尚忠突然出了一身的冷汗。
他很想冲进房间里去,把那一对狗男女乱刀杀死,都不能解自己的心头之恨,但是他却不敢,马世强身手过人,长得又强壮,他不过是一个文官,动手自然打不过马世强。
他思索再三,最终还是悄悄下了楼,脚步跄踉着走出了云香楼。
他从出现在楼梯的时候起,楼下的那二位年轻男子就注意到他了,穿月白色长袍的男子道:“出来了,看样子受得打击不小。”
“看来我们预料的得不错,他果然不敢冲进去。”天蓝色长袍的男子轻轻笑道。
月白色长袍男子目光一闪,“嗯,秋尚忠是个时务的人,或者说是个极其惜命的人,若不是有他那老爹做主,他恐怕也不敢应下漠王。”
天蓝色长袍男子手指敲着桌子,目光里带了笑意,“爱妃眼光独到,朕用了许多年才摸清这些百官的脾性,不想爱妃只需要一眼就可以看到骨子里去,当真是让朕惊喜。”
月白色长袍男子自然是易了容的冷可情,天蓝色长袍的男子是易了容的容卿,两个人都来这里看好戏,今天这个局也是他们一手安排,两个人今天为了不引人注目,特意让江朗把肤色改了改,这一下子把出众的容貌遮掩了不少。
冷可情听着容卿的夸奖,轻轻哼一声说道:“既然如此,皇帝陛下,您这是夸我呢,还是损我呢?只看一眼就看到骨子里,你以为我的眼睛里X光可以透视吗?”
容卿微微一愣,“什么叫……X光?透视?”
冷可情抚了抚额头,正在想如何解释,一抬眼看到柳裳和马世强从楼上走了下来,冷可情和柳裳对视了一眼,柳裳和马世强又若无其事的走了出去。
片刻之后,冷可情和容卿也结了帐,慢步走出云香楼,绕到后面的小巷子里,果然看到柳裳和马世强更等在那里。
两个人自然也都是西贝货,看到冷可情和容卿行了礼,冷可情对柳裳说道:“今天你的任务便算是圆满结束了,前些天本来就想来这一出的,结果不成想秋夫人死了,如今,你便可以离开秋府了。”
“是。”柳裳俯了俯身道。
秋尚忠坐在轿子里就开始忍不住的发抖,他的耳朵里轰鸣着,像是有无数只苍蝇在飞来飞去,一颗心强烈的跳着,就像是战鼓响个不停,一口气哽在咽喉里,让他差一点晕死过去。
好不容易到了府门前,秋尚忠一路踉跄着直奔秋鑫茂的书房,“哐”的一声撞开了房门。
秋鑫茂吓了一跳,抬头看到是秋尚忠,脸色微沉,放下手中的笔道:“你做什么呢?成什么体统?”
“父亲,”秋尚忠脸色发白,像是疯了一样冲到秋鑫茂的书桌前,“父亲,出大事了。”
“什么?”秋尚忠的眉心一跳,呼吸就有些发紧,这两日府里的事情太多,一件接着一件,让他焦头烂额。
“父亲,您不知道吧,柳裳她……她是奸细!”秋尚忠喘着气,像是一条濒死的鱼,他无法理清思绪,语气无伦的说不清楚。
“什么奸细?”秋鑫茂的心一沉,他第一反应就是自己答应了漠王的事泄露了,而柳裳就是来刺探的。
“她……她并不是马世强的干女儿,而是……而是……”秋尚忠有些无法启齿,这两日里不是他都数不清自己头上到底有多少顶绿帽子了。
“是什么?”秋鑫茂见他这样子,心中有些发急,急忙催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