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队人走了过去,正在拐角处,中间的那人已经拐过了角,就在此刻!
容卿和冷可情像是两只黑色的幽灵,闪到最后两个人的身后,一人一个,手中的湿布紧紧捂住对方的口鼻,狠狠的往暗中一拖,随即抬腿跟了上去。
被拖回去的两个人早已经晕死了过去,湿布浸了大量的麻药,这个时候只能用这种方法,若是直接杀死,会发出血腥味让前面的人发觉。
拖入暗中,人晕死过去,冷可情和容卿也不担心他们会醒来坏事--因为他们不会再醒来了。
冷可情和容卿扯了黑布蒙到脸上,快步跟了上去,中间的人已经到了青楼的侧门,那里相对僻静,没有招揽着主顾的姑娘,只有两个龟奴。
当然,没有一定的身份,也没有走这个门。
龟奴看到中间的人,立即带了笑脸迎上来,声音低低道:“爷,您来了,贵客在楼上等。”
中间的人点了点头,带着自己的六个护卫快速从门中通过,头前的龟奴带着路,七拐八绕,绕过热闹前厅和温存软语的后院,到了最后面的一幢小楼。
小楼用竹子搭成,十分雅致,四面挂了淡绿色的纱帘,夜风过,像优美的舞女的云裙,月光下带着几分柔媚,几分诱惑,隐约间有香气随着纱帘的起伏,飘散在空气中。
听到有人来,上面有人轻声一笑,一只手掀起纱帘,月光下那人手中执着一只玉壶,壶身翠绿,薄得像是透明,里面有深绿色的液休轻轻晃动,那人眼角微扬,挑出如梦幻般的弧度,眼睛里光芒璀璨,比天边的星还要亮。
他的唇红艳,比女人的还要美上三分,乌发轻垂,与身边的绿纱缠在一起,平添了几分风流,楼阁上伺候的几位女子呼吸齐齐一滞。
“恒大人,您可来晚了。”楼上那人举了举手中的酒壶,“再来晚些,这酒就让本王喝光了。”
楼下的人一见到他手中的酒壶,眼睛就放了光,提了袍子大步噔噔的上楼,“怎么能?王爷给下官留一些!”
他快步上了楼,他身边的六个人没有得到他停下的命令,也在后面跟上,楼上的人目光一闪,叹了一声道:“恒大人果然是不这风月场中的人,如此美景佳人,又有美酒等待,为何如此破坏气氛?”
那人回头看了看,又侧首看了看上面,这楼阁只有两层,方才纱帘被吹起之时,他已经看过,楼上除了一些伺候的女子并没有其它的人,自己带上六个人去,果然不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儿。
他摆了摆手,身后的六个人停下了脚步,眼睛都盯着他的手,等待着下一步的命令。
不过片刻,他朗声一笑,对上面说道:“下官这阵子身子不爽,又舍不得这好酒,不如让下官带上两个人挡酒如何?”
上面的人似乎笑了笑,也不点破,“好。”
声音落,上楼的脚步声再次响起,只听那人一边上楼一边道:“最后面那两个跟我来。”
最后一个人眸子一缩,他前面的人目光微闪,伸手暗中捏了捏她的手指,示意她放心,两个人一起随着那人上了竹楼。
楼上之人在月光下浅浅笑着,笑容似一朵夜间绽放的花朵,手指干净修长,缓缓倒了一杯酒,液体微荡,荡出一圈圈的波纹,酒香四溢,瞬间飘满了阁楼。
“果然是好酒!”楼下之人大笑一声,快步到了桌前,嘴里说道:“给王爷请安了。”他嘴里说着请安,眼睛却只看着酒杯。
漠王也不在意,手指把酒杯往他面前推了推,慢慢的说道:“恒将军,这酒你应该认得吧?是有名的雪斛春,在严冬腊月里取了白梅上的雪水,再以江南独产的秋金粮浸在水中,九蒸九晒,再埋在有活水的岸边七个春秋,等到春暖花开之时再取出,才能够得以如此醇厚的香气。”
“王爷说得极是!”因为制作繁琐,所以得量甚好,他也只是听过而未曾尝过,如今只是一闻这香气,便觉得不凡。
“听闻,”漠王继续说道,“这酒除了美味以外,最重要的,便是能够内伤,本王记得当年恒将军征战沙场,曾经为我王朝负过重伤,内伤一直未曾痊愈,如今这酒,也许可以帮助一二。”
恒先达并未注意到漠王的那些用词已经超出了他的级别,一心只在漠王所说的那些可以治伤的功效上,他的眼睛更亮,这些他自然听说过,但也只是听说,从未试过。
两个人的注意力都在那酒上,没有人发现随着恒先达上来的两个人站在楼梯口处,目光微微一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