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做事的?”前面的侍卫头领怒道。
轿夫吓得急忙跪下请罪,漠王的脸色虽然沉了下来,但是倒没有怎么动怒,他伸手掀起轿帘,看着城外的景色,绿树青草,蓝天白云,感受着迎面吹来的温热的风,心中忽然清明了许多。
他慢慢走下轿子,走到路边的一棵大树下,荫凉掩住了他的影子,他望着远处,目光落在虚空处,沉而远。
其它人都远远的看着,不知道漠王在想什么,良久,忽然听到他说道:“回府。”
刚进了城门不久,便遇到了骑快马而来的风炎,风炎坐在马上,看到漠王的轿子,微微的松了一口气。
他跳下马,走到漠王的轿边,漠王挑起窗帘看了看他,“怎么?”
风炎沉声说道:“王爷,您出来之后,属下觉得您如此出城不妥,这才骑快马来追。”
“回府再说。”
一进王府,漠王便进了书房,风炎紧随其后,随手关上了书房的门。
“王爷,”风炎顿了顿,随后垂首道:“是属下无能。”
“也不能全怪你,”漠王在椅子上坐下,手指抚着桌子上的茶杯,声音比杯中的冷茶还要冷,“本王不是也中招了吗?”
“王爷,好在您及时停下,否则……”风炎没有说完,但其中的意味不言自明。
“是啊,否则,”漠王顺着他的话接了下去,“本王急匆匆的赶到村口去,恰巧皇帝带了人也在那里,本王该如何自圆其说呢?”
“雪凝郡主,果然名不虚传,”风炎依旧垂着眼睛,眼底闪过一丝狠辣的光芒。
“不错,”漠王的声音突然一厉,他抬手把手中的茶杯狠狠的掷向了地面。
“哐”的一声脆响,杯子被摔得四分五裂,里面的茶水四溅,那声音听在耳中,仿佛骨头都像是被摔得粉碎,不由得心头一震。
“她需要用手段用到本王的身上来了!”漠王的脸色阴沉,眼底像是酝酿着一场暴风雨,平时的温文尔雅一丝也无,只剩下眉眼的戾气,如刀光般一闪一闪。
“属下当初见到婉柔,就觉得她的媚术不一般,”风炎纹丝示动,声音也平静无波,“如今对比看来,这雪凝郡主果然是更高一层。”
“自然,”漠王一声冷笑,“婉柔是她的手下,她做为主子,如果比不过婉柔,能说得过去吗?”
“可是,王爷,”风炎犹豫了一下道:“雪凝郡主和铮严烈之间是有嫌隙的,她今天来见您,不也是想说明这一点吗?为什么要来这么一出?若是您没有及时清醒,受了她的蛊惑而去了村子,不但保不下铮严烈,恐怕连您自己都会惹上一身的麻烦,她……应该能想得到啊。”
“你说得对,”漠王点了点头,“所以,本王才能够及时的清醒。”
风炎抬起头,“您是说……”
“除了是她没有对你我下狠手,又怎么会这么快清醒呢?”漠王脸上的笑意阴冷,“她无非就是想告诉本王,她并非只是一个等待机会,想要摆脱攻疆的弱女子,她是有利用价值的。”
“只要她愿意,只要她想,她的媚术天下无双,可以让每个中了招男人对她言听计从,”漠王的声音一寸一寸的冷下去,像是浸在冰里,渗骨的冷意逼来。
“据属下调查所知,攻疆的女子由于地理位置的关系,多半生得身姿柔软,练起媚术来更是事半功倍,所以那里的女子多半会这些阴柔之术。而这个雪凝郡主的体质更为特殊,从小被攻疆王刻意培养,平时还有一些药物的辅助。”
风炎向前一步,声音更低了几分,放缓了语速道:“听说,她的血也因此能够解一些毒,虽然不是可以解百毒的灵药,但也非常的难得了。而且……”
“说下去。”漠王的脸隐在窗外投射进来的阳光光影里,忽明忽暗,看不清楚神情。
“而且,与她有过肌肤之亲的人,还能够因此对身体产生一些助益,属下猜想,这或许也是为什么铮严烈把她带在身边的原因。”风炎分析道。
“你说得有理,”漠王点了点头,“可是……”他垂下眸子,长长的睫毛投下淡淡的暗影,像是在隐藏着什么情绪,“铮严烈恐怕还不知道,她已经和他生了异心了吧。”
“那……王爷的意思呢?”
“既然她找上门来,那本王便陪她演上这一场吧。”
“属下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