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可真厉害,听说很是年轻呢。”
“年纪轻轻就成了骁骑参领,一定不是个平凡的人物。”
“自然,他是咱们大将军引进宫的,听说是大将军以前身边的副将之子,长年在外,没有想到一回京就弄了这么大的动静。”
“谁说不是,也该攻疆世子倒霉,打个赌也能把世子的名位折进去。”
“哼,你这话说得轻巧,攻疆世子是什么人?能坐上世子之位岂会是一般人物?这只能说明,沈将军是真正的厉害。”
“你说得倒是有理。”
“可你们不知道吧?关于沈将军一个赌约斗倒攻疆世子的事儿早不是稀罕事了,你们知道最新的事儿是什么吗?”
“什么?”
装做若无其事路过偷听府兵们谈话的人脚步微微一顿。
“哎,我听说啊,有人想要陷害沈将军,找了个宫女去引诱,结果被沈将军一眼识破了。”
“竟有此等事?”
“那人也不想想,沈将军是什么人物?岂是一个宫女能够引诱得了的?”
“到底是谁想要陷害沈将军?”
“那咱就不知道了,听闻那宫女是皇后宫中的人,只怕……”
“别说了!”
府兵们岔开了话题,注意力都集中在方才的那些八卦消息上,根本没有注意到刚刚路过的身影。
那人院门口停下,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被割成细碎的形状,她头上的赤金琉璃钗光芒闪动如剑光,一丝狠戾之色从她的眼底浮起。
乔瑞芝。
她并没有去冷肃的书房,转身换了方向,向着花园的方向走去,来到偏僻处一个凉亭中,她在石凳上坐下,心狂跳不止。
方才那些府兵的话在她的耳边萦绕,她仔细的梳理着其中的关系,想着方才那个与维多利亚一同进入了冷可情院子的男子,她忽然有了一个新的计策,热风吹过,不知何时她出了一身的汗,此时不禁微微颤抖了一下。
沈亢见维多利亚已经把东西收拾妥当,环顾了一下屋子,在这里住得时间虽然不长,但是却感受到了家的温暖,一说要走,一时间还有些舍不得。
她把东西交给维多利亚,告诉她等到晚上的时候让米开朗基罗来取,总不能就这样带着贵妃娘娘的东西出去,那一定会惹来麻烦不可。
她安顿好这边,便去冷肃的书房中,把人带了回来,总要跟他说一声。
冷肃见她来了,两人沟通了一下情况,便说起要去白头山军营的事。
关于那些人的资料沈亢已经熟悉得差不多了,只等着容卿再下一道旨意,把官服令符之类的东西做好便可以走马上任。
冷肃沉吟道:“有一件事,我觉得很奇怪,皇上他怎么会想到派兵部的周东致与你一同去?”
沈亢淡淡一笑,“您可知道周东致一直在暗中做一件事?”
冷肃摇了摇头,“这倒不知,只隐约觉得此人行事周到,为人也算大气,只是与他交往并不深,他的父亲在时,我与他倒可以算得上是不错的朋友,不过,后来他的父亲战死,我也回了京城,便来往的少些了。”
冷肃想起旧年老友,不免有些唏嘘,“不过周东致每次见到我,倒是礼数周全得很,总是唤一声伯父。”
“您可知他的父亲是怎么死的?”沈亢的声音又低了几分。
“不是战死的吗?”冷肃一怔,“当年还是马世强回来报的信,说是偷袭不成,死在乱军中了。”
“是啊……”沈亢露出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声调微微拉长道:“可是,若是周东致并不相信这套说辞吗?”
冷肃顿时明白了她的意思,“你是说,他……”
“不错,”沈亢点了点头,“他一直在暗中调查他父亲的真正死因,也正因为如此,皇上才会把他调来为我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