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不会做赔钱的买卖,对吗?”
“应该是吧。”
“所以,他的目的绝对不是简单到只得到皇位,我还记得当时他跟我说,不得害司徒幻允,不得算计南燕的江山社稷,可是后来,这些事情,他自己都做了,现在好了,他把一切都抛了,自己不知道跑哪里密谋算计谁去了……”苏筱陌现在对于司徒释天形容起来没有什么好的词语了。
她不是小气,是生气。
事情不该这样的,她觉得自己被人算计了。
不生气才怪。
“妹妹,你不想嫁给皇上,皇上并没有怪罪你,你何必气得这样,是不是后悔了?”白然心疼地看着她,“如果当真如此,哥哥去和皇上说。”
“得,你还真是不了解我,我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哥哥,你是不是看着我碍眼,打算把我送出去,然后自己娶三妻四妾?”
“你这不讲理的样子,真像个妹妹了,好啦,我不惹你,你想怎样便怎样,只是今天晚上我回来晚些,你不会等我吃饭,你早些歇着……”白然宠爱地看着她,“妹妹,娘亲若是还在,我们这样,也勉强算个家了,多好。”
苏筱陌笑嗔地瞪了他一眼:“你娶了妻生了子,才算是一家呢。”
晚餐没有白然,她一个人吃得有些没滋味,有时候盛饭添菜的,她仍旧会习惯地喊碧云,每喊一次,心疼一次,她幽幽地叹了口气,放下了饭碗。
突然听到外面有异动,好像是屋顶瓦片碎裂的声音,她警觉地站了起来,让家丁上外面查看,她有时候也觉得奇怪,当初在皇宫里护卫森严,她仍旧不断出事,现在回来白府,半个月了,竟然少有的安静,今天,难得有人来找上门了?
两个小丫环有点害怕,她们围在了苏筱陌的身边,苏筱陌倒反过来安慰她们:“没有事,一会儿若是有什么坏人,你们只管自己逃命吧,我不会有事的。”
想要她命的人,她在想,除了生而复生的司徒幻允,应该没有别人了。
她现在对谁也构不成威胁,不是吗?
很快,家丁进来,说没有发现什么。
夜半的时候,苏筱陌突然醒了过来,屋子里墙角的蜡烛还亮着,守夜的小丫环正坐在她的帐外不断地打呵欠,已经困得不行的样子,仍旧强撑着,却咚地一声磕到了床柱子上,把自己吓了一跳,站起来,四处地看,也没有发现什么,又坐了下来。苏筱陌看着她傻傻的样子,笑了,这个小丫环叫冬瓜,另一个叫冬菊。
也不知道是谁给她们起的名字。
苏筱陌坐起来:“冬瓜,给我倒杯水……”
“哎……”她痛快地答应,然后把水吊子取下,倒了杯水,烫了烫杯子,然后又倒了半杯温水,递了过来。
苏筱陌喝了两口:“白少爷回来没有?”
“回小姐,少爷回来了,喝了酒,来问过小姐的起居,现在睡下了。”
“嗯,你也去睡吧,在外间,我这里没事了。”
“奴婢不敢。”
“去吧,也快天亮了,难为你了。”
冬瓜想了想,便退下了,将蜡烛的芯又剪了剪,蜡烛暗了许多,苏筱陌静静地坐了一会儿,她总觉得心里不安生,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发生,耳听得外面的声音,又没有什么声音,只有偶尔的风过屋檐,呜咽作响,她听了一会儿,也慢慢地迷糊得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醒来,冬瓜和冬菊在外屋不知道说着什么,两个人好像要吵起来了,苏筱陌本不想理,冬瓜却跑进来,好像要跟她说什么,想了想,转身又跑出去了,这倒把苏筱陌的兴趣勾了起来,她笑着问冬菊:“怎么了?这么神秘,难道是夜里谁偷吃了好东西,另一个没吃到,在埋怨呢?”
冬菊想了想:“小姐,今天晨起,奴婢看到窗下有可疑的脚印,看形态大小是男子的,可是我们的院子,除了昨天晚上少爷来过之后,并没有其它的人前来,所以,我们觉得很可能夜里真的招了贼了。”
苏筱陌提裙走了出去,那阶下灌木丛间果真有一对深深的脚印,那脚印是男人的无疑,那脚印周围的雪甚至有少许融化的痕迹——显然,这是站了很长时间才会有此效果。
有个男人在半夜里,站在这里,盯着自己的房间——苏筱陌后背起了一层的白毛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