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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的华元楼，生意依然红火，大厅满座，楼上包厢也几乎每一间里都有客人喝酒说话的声音。

赵砚到的时候，已经是六点十几分，钱真的能改变一个人的气质，即将有四百万进账的赵砚底气比以前更足，他没有有意表现心里的底气，但行走之间的步伐、顾盼之间的目光，都自然而然地与以前不同，从车上下来，领着范龙走进华元楼开始，他目光所及，入目所见的酒楼前台、服务员、大堂经理、进进出出的宾客，赵砚心里油然生出一股顾盼自雄的感觉。

目光所及的所有人，一入眼，赵砚便能从对方的衣着、气质、乃至眼神上大致看出对方的身家，从华元楼大厅，到华元楼二楼，一路所见，赵砚没发现一个看上去比他更有钱的。

如此，赵砚心中的感觉自然就跟以前不一样了。

就像高年级的学生走进低年级的教室，看谁都觉得不如自己。

也像上面的官员下到小地方游玩，入目所见，觉得这个地方的所有人都不如自己。

这大概就是很多人所追求的那种成就感和优越感。

这种感觉挺妙的，也助长了赵砚心底原有的玩世不恭。

清秀的女服务员领着赵砚、范龙走进二楼的一间大包厢，五六十平米的面积，摆着两张大圆桌，有电视、有茶几、也有麻将机。

有剑气的上下人员差不多都已经到了，总编辑王琴坐在茶几那边喝茶，人到中年的朱昆陪着，技术部主管奚鉴在和于晓娜、徐顺、何耀新凑了一桌玩麻将，苏俊宇、谭钧、郑后文站在旁边看热闹。

谭钧和郑后文都是新近入职的新人，不过，两人都不是职场新人了。

谭钧三十出头，看上去像个退役军人，身高腿长、皮肤晒成古铜色，长脸。但他不是真的退役军人，他是正经华东大学计算机专业毕业的高材生，只因酷爱户外运动。所以身材很好，皮肤呈古铜色。

是奚鉴从七个洞公司挖角来的。

七个洞公司很有名，是大明数一数二的互联网软件开发公司，这个公司的标志就是有七个黑洞的方正白旗。七个黑洞呈北斗七星方位排列，让人一眼看过印象深刻。

谭钧现在是有剑气技术部的技术骨干，据奚鉴自己说，谭钧的技术在他之上。

挖来这么一个技术高手，也是有剑气发展到目前阶段，不得不做的一个选择。因为有剑气的流量日益增涨。有剑气打开的速度越来越慢，出错的地方也越来越多，已经到了不得不增加技术部力量的时候了。

郑后文中等身材，戴着一副黑框眼镜，鬓发很长很宽，看上去像假的，络腮胡，是王琴亲自从甲骨文出版社高薪挖来的资深编辑。

郑后文虽然新入职，是有剑气的新人。但他的薪资一来就与总编王琴看齐了。

月薪八千，还包食宿、每月报销200块电话费和500块交通费。

之前，王琴跟赵砚汇报这件事的时候，赵砚是皱了眉头的，觉得这待遇太高了，但王琴一再强调郑后文值这个价，赵砚将信将疑，本着试试看的态度勉强点头同意了。

而郑后文入职后，很快就证明了他对得起这份待遇。

短短半个月不到，就与三家中等规模的出版社达成战略合作关系。紧跟着又售出十几本书的各种版权，让赵砚直观地感受到人才的价值。

楼文昊、王婷、长孙夏秋、席芳、张鹏、邢正、年小白、李彦等人也都到了，正围着一张圆桌喝茶聊天。

郑小花也在，她将另一张圆桌上的所有碗筷都聚到一起，拿开水烫。

郑小花原是有剑气公司附近好口味餐厅的送餐小妹，每天骑着电动三轮车给好口味餐厅送外卖，之前有剑气每天点的饭菜就是她送的，容貌姣好，打扮朴素，有一条这年头已经很少见的麻花辫。

范龙早就开始打她的主意，郑小花每天给有剑气送餐，接收和付账的一直是负责后勤的范龙，郑小花每天来送餐，范龙都会跟她攀谈几句，就赵砚所知，刚开始的时候，郑小花对恬着脸跟她搭讪的范龙是不假辞色的，那段时间，于晓娜、苏俊宇等人每天快到餐点的时候，都喜欢悄悄看戏，看范龙恬着脸、一张胖脸笑得跟朵菊花似的找郑小花搭讪，而郑小花则一直冷着脸，有一句没一句地应付。

也许是接触的时间久了，郑小花发现范龙本性不坏，不是对每个女孩子都这样，这才渐渐跟范龙成了朋友，再之后，赵砚就不清楚了，只知道范龙这小子每天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多，前些天的一个晚上，赵砚正在宿舍里看书，忽然接到范龙电话，电话里范龙很罕见地主动请他出去吃宵夜。

不仅如此，请客的范龙那天晚上还表现得格外殷勤，主动帮他拉椅子、拿碗拿筷拿被子，频频给他夹菜、劝酒。

弄得赵砚很不自在，问了两三遍，范龙才扭扭捏捏躲闪着赵砚的目光注视，低声说：“阿、阿砚！我、我有女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