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次齐射。
如此反复三次,一班长目视远方,使尽全身的力气一声怒吼:“敬礼”
何骏等人竖枪在前,一班长举起右臂,指尖正对额角。
“礼毕!”一班长的目光落到战友的遗体身上,跨步上前,扳机门板慢慢掀起,门板上的烈士遗体缓缓地滑下,最终自门板上滑落,飘飘荡荡地坠落水中。一朵水花飞溅,转眼消失不见。
接下来四个人如法炮制,又送走了第二位战友。
一边的二当家都看呆了,还啥水葬,不就是往水里扔么?又是敬礼又是鸣枪的,还整的挺像回事,有必要整这么麻烦么?
他确实不能理解这种傻里傻气的仪式有什么用,在他看来,死了就是死了,一了百了。压根儿没必要再搞这么多有的没的。
不怪二当家看不懂,他只是个土匪,虽然不抢穷苦百姓,但地主富户却没少抢。说得直白些,土匪之间的关系复杂得很,即有利益纠葛,也有江湖义气,可就是没有单纯的战斗友谊,所以他很难理解何骏等人的做法。
一班长原本也想搞得简单些。没打算鸣枪告别,但是何骏觉得只是敬礼送别有点太简单了。
虽然大伙真的不大熟悉,虽然他们不是真正的军人,但他们毕竟和小鬼子战斗过,哪怕条件有限,也该尽可能把葬礼搞得隆重一点。
一班长听完何骏的话愣了好一会儿,不是他不愿意这样做,而是没想到何骏想得这样周道。
都是把脑袋系到裤腰带上跟小鬼子死磕,既然一起杠着枪上了战场就是铁打的战友,到底是不是军人,有没有军籍又有什么关系?
送走战友的仪式搞得隆重一些又有什么不对?他有什么理由不尊重战友的牺牲?
于是几个人凑到一起,你一言我一语地商量出这个告别仪式,算是对烈士最后的告别。
如果没有上一个时空的经历,或许四个人里会有谁对这样的人工不以为然,不过在与鬼子战斗过之后,每一个人都认真得一丝不苟。
将最后一具遗体送入水中之后,一班心里空荡荡地长望着滚滚洪流:“要是我也死了,也请你们为我鸣枪。”
他蓦然回身,目光炯炯。
何骏微微点头:“要是真有那么一天,我会的。”
“好了,解散吧。”一班长深吸一口气,故作轻松地说。
何骏拄着三八大盖,抬头看了看天上毒辣的太阳:“这日子可怎么过啊,要是水一直不退,难不在楼里一直困到下一次穿越?”
“呆着有什么不好?不比跟小鬼子拼命强?就当是中场休息了。”一班长开导道,“下一回再穿越,还没准有什么等着咱们呢。”
何骏低头摆弄枪,天气太热,脚下的雪已经化得差不多了,他突然瞅着枪的影子愣住了,猛地抬起头来,振奋地一把抓住别扭的肩膀:“我想到了,我想到了,有办法了!”
几个人都让他闹糊涂了,别扭捂着胳膊上的伤呲牙咧嘴:“骏哥,你想就想呗,摇我干嘛?我还是伤员呢!”
何骏这才想起别扭胳膊上有伤,连声道歉,可脸上的兴奋却怎么也掩饰不住。
一班长好奇得不得了:“你到底想到什么了?”
何骏两眼放光,满脸的欣喜挡也挡不住:“我想到怎么确定时间了,
“啊?”几声惊叫不约而同地叫响,大伙面面相觑,刚才还没办法,怎么就这一会儿的工夫就想到主意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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